“若这计划是他临时才想出来的话,那么他为何会突发兴趣要刺杀我父亲报仇呢?或许,跟他身上的禁制有关?难道他解除禁制的办法,就是刺杀我父亲?选择在今日,也是因为他明日就要返回暗影宗了,如果今晚还不把握住机会的话,这禁制就再也无法解除了。”
络影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不识刺杀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接触他身上的禁制啊。
“不过他还是失败了。”络影嘲笑着,“看来这道禁制要陪他到永远了。”
想到这里,络影不免笑出了声。
可突然,一个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不可能!”络影突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绝对不可能,他只是为了自己!”
络影努力让自己信服,可还是忍不住会往那个方向思考。
“若是真的为了试探我的话……”络影又回想了一遍不识今晚的计划:
借用晚宴的机会,把自己灌醉,让秋毫支开忖度,然后单独将自己的父亲引到院子里刺杀。
这可是在文府,而且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即便他躲过了所有的士兵和下人,还特意挑了一个普通人无法深入的地方行动,可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子不识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这一点络影是可以完全肯定的。
并且从灌酒这一件事上就可以完全说明,不识是该故意引导自己前去。
络影拥有琉璃百褶琴和衔玉琵琶两件乐器类法器,这两件法器会让她每时每刻都保持清醒的状态,这一点不识应该是知道的,毕竟这两件法器都是他送给络影的。
络影回到房间没过多久就已经清醒了,她清楚地听见不识和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争吵,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往后院跑去了。
络影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这后院的法阵千变万化,再加上浓雾,络影也找寻了好久,才发觉不识的气息。
可当她发现两人时,却惊讶地见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准确来说是,不识也在窥探着时机,不识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上来,于是便找准时机,正好让自己看见他刺杀文勋智的画面,从而引得自己动手释放光刃。
说起来,那柄光刃似乎也有些问题。自己明知道这一击光刃会击中不识的心头,会直接杀了毫无防备的他,可为什么还要冒然发射出去呢?
络影当时只想阻止不识的刺杀,并不想要了他的命啊!络影也明白了,如果杀了子不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只能猜测为,子不识一定在某个地方动了手脚,才会让自己产生了杀他的念头。
可究竟是在哪儿出了问题呢?
络影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中。
对了!是酒!
子不识在酒里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络影立马起身,飞奔去宴会厅,可是一切都已经被下人们收拾干净了,
整个宴会厅里都是漆黑且空荡的,络影一人站在黑暗里,内心的无措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她释放出微光,还在妄图找到那杯酒,可终究是找不见了。
络影跪倒在里地上,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子不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络影在内心嘶吼着,“你真的是在试探我吗?”
为何不惜以命相赌?为何让我伤心?
络影好想现在就和不识见面,当面向他问清楚一切啊!
络影无助地跪在地上挣扎着。
突然,忖度破门而入,抱住了络影。
“络影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络影,络影,冷静下来。”忖度紧抱着疯狂的络影,然后安慰着她,“你身体还未恢复呢?快听话,跟我回房间休息去。”
可任凭忖度怎么安慰,络影依旧不为所动。
“子不识呢?我要见他,我要问清楚!”络影只念叨着不识的名字。
这无疑是在忖度心头添刀。
抱紧络影的双手渐渐放松下来。
“络影,你怎么糊涂了,子不识,他已经跑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忖度冷静地解释道。
“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走的,他一定还会回来的。”络影彻底无望了,她站起来,满屋子地跑,试图搜寻到不识的气息。
“络影!”忖度大喊着,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络影大喊,“你听话!先回去休息,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解决好吗?”
络影被忖度的大喊声吓到了,立马待在原地不动了。
“他还会回来吗?”说完这一句话后,络影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整个人无力地倒下来,泪流满面。
忖度连忙跑过去接住了络影。
“我带你回去休息吧。”忖度无奈,只能先扶着络影回房间了。
安抚好一切后,忖度轻声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在房间外面设下了重重结界,防止络影再跑出来。
然后忖度回头往屋子看了一眼后,叹息着离开了……
***
另一边,秋毫背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不识快速往回逃着。
他们已经离开了文府的范围内,正在往城门的方向跑去。
就快要城门时,士兵们蜂拥而上,想要抓捕两人。
可这时的秋毫正好处于疯狂状态上,他施展鬼刃,将士兵撂倒在地上。
这时候柳将军跑了上来,试图拦住两人,可还是被秋毫牵制住了。
“把城门打开,否则我杀了他。”秋毫直接威胁道。
士兵们无措,只好先打开城门。
秋毫扔下柳将军,直接冲出了城门。
又经过一路奔波,秋毫带着不识总算是回到了浮星山上。
“不识,我们回来了,你安全了。”秋毫松了一口气,然后将不识放了下来。
浮星山上的玄青之力仿佛都知晓了不识的状况,纷纷云集而来,为不识治疗着伤口。
不识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起来,没过多久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秋毫在他耳边轻唤着:“不识,不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不识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说道:“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你。”秋毫委屈地击打着不识的肩膀说道,“一感受到你爆发出的气息,我就抛开叶忖度,往你这边赶过来了,刚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计划,不然还真的会被你给吓死。”
秋毫向不识抱怨着。
“好了,别担心了,你看我这不安然无恙吗?”
“是安然无恙,还好今晚的计划还算成功。”
“不过是消耗些心头血嘛,如今我的禁制也解除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不识说道。
“你啊,为了试探她文络影的心意,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搭上了。不过还好你赌赢了,不然玄青之神都救不回来你了。说起来她文络影也快被你吓死了吧,我看她当时就躺在你身旁。自己都快昏迷了,还在坚持着给你输送着法力啊。”
“是啊,多亏了她为我输送的法力,再加上我体内寄存的神力,我这条小命才得以保住啊。”不识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文络影真的痛下杀手来,你会是什么下场吗?”秋毫还是满心担心。
“放心啦,就算没有她及时输送给我的法力,我也会没事的。”不识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同时也对络影很有信心。
“真是服了你了,既然恢复了,就赶紧回去吧。”秋毫头也不回地就往冥玄宗的方向走去了。
“秋毫,等等我啊。”不识连忙追了上去,“我还是个伤员呢,怎么不来扶扶我啊?”
“你还是先好好想想一会儿要怎么面对我父亲吧,在盈光城这么多天,你都快把真正要做的事都给忘了吧!”
“这不是还有你嘛。”不识撒着娇,依偎在秋毫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