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开走。
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了,放着也是放着。
他合理利用一下总没错。
刹那间,呛人的灰尘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面黑乎乎的,全是蜘蛛网和干掉的油泥。
好一会儿,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宋晚柠:“只要油弄来,我能让它动,不过还是要时间,也要家伙什。”
宋晚柠心口那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家伙什家里有的你随便用,没有的我去借,时间……契书一签,车借到,油拉回来,我跟你一块儿弄,江大哥,谢了!”
“嗯。”江知衡应了一声,目光又扎进了那堆机器里。
宋晚柠小心收好那两半破纸,贴身放着。
接下来两天,宋晚柠跟上了发条似的。
和小翠把菜园子的菜伺候得更精心,挑出最水灵的果子,准备后天带去立契。
同时,她把家里所有能用的家伙什都翻出来。
扳手、钳子、锤子、破布、一小罐省着用的机油,统统堆在吉普车旁边。
江知衡大部分时间围着吉普车转。
日子在忙碌里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立契这天。
天刚亮,宋晚柠就起来了。
她挎起昨晚就准备好的大竹篮子,上面盖了块布。
“小翠,看家。江大哥,你也别太累,等我回来。”
宋晚柠挎起篮子,吸了口气,大步朝张福生家走去。
张福生家堂屋,气氛挺严肃。
村东头的李老秀才已经来了,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中山装,戴着老花镜,坐在桌边。
桌上铺着红纸,纸笔也准备好了。
张福生和他婆娘也收拾得干净,脸上满是郑重。
看见宋晚柠挎着那么大一篮子水灵灵的菜进来,张福生婆娘眼睛一亮,赶紧接过去,嘴里说着,“太破费了。”
张福生也点点头,眼神里透着满意。
“李爷爷,村长,婶子,麻烦你们了。”宋晚柠恭敬地说。
“嗯,来了就好。”李老秀才推推老花镜,“福生把事儿都跟我说了,这契书,写得实在。开始吧?”
他看向张福生。
“开始吧,李叔。”张福生点头。
李老秀才凝神静气,开始在红纸上写字。
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立租地契人张福生(甲方),宋晚柠(乙方)。
今甲方自愿将位于青无村村南水渠向阳坡水浇地五亩三分七厘,租予乙方耕种,期限壹年,自今日起至明年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