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陌却从容地站直身子，步入庭院应道：\"前辈稍候，这就来。\"
他手指轻弹，一张崭新的石桌便出现在院中，上面已经摆好了天香楼的早点——水晶虾饺皮薄如纸，翡翠烧卖碧绿诱人，还有几碟精致小菜散发着诱人香气。
小院中，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手里晃着个空酒壶。
见李子陌过来，他眯起眼睛：\"年轻人要懂得节制，我孙女......\"
\"爷爷！\"徐鹿呦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又羞又急地打断，\"您别说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裙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配上此时乖巧的模样，倒比平日更添几分温婉。
老头哈哈大笑，晃了晃酒壶：\"行行行，爷爷不说。不过这酒......\"
\"我这边还有三坛百年陈酿。\"李子陌会意，来到石桌旁坐下，再次取出三坛美酒，\"前辈先用些早点？\"
老头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斜眼打量李子陌：\"小子，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了，什么时候办婚事？\"
他咬了一口虾饺，汤汁顺着胡子流下来也毫不在意。
李子陌正色道：\"全凭前辈安排。不过......\"
他压低声音，\"晚辈没有什么家人，恐怕不能大办特办......\"
老头摆摆手打断：\"懂，都懂。\"他灌了口酒，咂咂嘴，\"那就简单些，请几个亲近的人吃顿饭。对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睛贼溜溜地转着，\"昨晚那灵酒还有吗？\"
石桌旁，徐鹿呦乖巧地站着，毕竟是婚姻大事，不敢随意插话，正偷偷张望。
见爷爷与心上人相谈甚欢，她唇角不自觉扬起甜蜜的弧度，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
\"丫头，看够了没？\"老头突然抬头，促狭地眨眨眼，\"还不坐下吃饭？\"
徐鹿呦惊呼一声缩了下脖子，片刻后才红着脸坐了下来。
\"爷爷......\"她声如蚊呐，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老头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可是张牙舞爪，连爷爷的胡须都敢拔......\"
\"爷爷！\"徐鹿呦急得跺脚，眼眶都红了。
李子陌适时递上一碗热粥：\"鹿呦，尝尝这个，天香楼的莲子羹。\"
粥碗上飘着几片粉色的花瓣，清香扑鼻。
一顿早饭在老头时不时的调侃中结束。
饭后，李子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徐鹿呦：\"送你的。\"
盒中是一对翡翠耳坠，通体碧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坠子雕刻成精巧的鹿形，与她名字相呼应。
徐鹿呦爱不释手，却犹豫道：\"太贵重了......\"
\"傻丫头，你人都是他的了，还在意这个？\"老头醉醺醺地摆手，\"戴上看看。\"
徐鹿呦红着脸戴上耳坠，翡翠映着她白皙的肌肤，更显灵动。
李子陌看得入神，忍不住在她颊边轻吻一下。
\"光天化日的......\"老头嘟囔着别过脸，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午后，老头打着哈欠起身离开：\"老夫去睡个回笼觉。你们年轻人......咳，注意分寸。晚上我叫几位老友来喝喜酒，别忘了准备。\"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厢房，临进门还回头叮嘱，\"对了，那坛五十年的醉仙酿给我留着！\"
待老头离开，徐鹿呦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好奇地打量着李子陌的小院：\"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倒也不是，只是待过一段时间。\"李子陌揽着她走向后院，\"走，带你逛逛。\"
小院除了三座二层小楼，小楼后的庭院也别有洞天。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假山流水间，几株梅树错落有致，树下石桌上还摆着一副未下完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