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提醒太夫人,镇国公疼爱这个闺女,再生气,都不可将事情做得太过了。
太夫人冷静下来。
点头:“行,素心,你先扶我去蘅芜院。咱们先去探探情况。”
另一边的二夫人,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去的。
当初把金惠跟银霜派去蘅芜院,只是为了掌握谢梵镜的动向。
谢梵镜学箜篌,她就避开这项才艺,让谢琼华学古琴。
谢梵镜学下棋厉害,她就让谢琼华练刺绣。
总之,扬其长,避其短。
免得谢琼华被谢梵镜掩盖得暗淡无光。
银霜说金惠也被大小姐派人按住了,二夫人也没当回事。
反正只是个眼线而已,只要不犯大事牵扯到她身上就好。
昨夜二老爷那事儿发生,太夫人今日火气一定很大,她迫不及待想看谢梵镜被太夫人责难了!
谁让镇国公,竟然那样不顾兄弟情谊,当众就敢对二老爷下手呢?
太夫人赶到时,桂嬷嬷已经被李嬷嬷命人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太夫人语气严厉地喊道:“住手!我镇国公府世代簪缨,何曾出过这样苛责虐待下人的主子!梵姐儿,你这是想做什么?要反了天不成?”
谢梵镜见太夫人来了。
嘴角勾起隐蔽的笑意。
很快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朝着太夫人行礼。
“祖母!不是的,孙女儿没有苛责虐待下人!”
想到昨夜儿子差点被镇国公打死,太夫人怒气一下上来,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平日里伪装的慈眉善目消失不见,她眉目中带着些严厉与刻薄。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桂嬷嬷与春桃绿柳,是我亲自赐下给你的丫鬟婆子,她们若伺候地不尽心,你大可以与我说!难道你是对祖母心有不满,故意报复在下人身上不成?”
谢梵镜摇头,眼眶里蓄满泪,要为自己辩解。
太夫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疾言厉色道:“你这孽女,还不跪下!你祖父去得早,你母亲又常年卧病,父亲外出征战,这才导致了你缺乏教养,如今竟还做出如此不孝不悌之事!祖母从前是怎么教你的?女子要娴静、要恭顺!不然去了夫家,哪个夫家敢要像你这样手段恶毒的女子做主母?”
谢梵镜像是被太夫人这话吓住了,呆愣愣地眼眶含泪,好一会儿都没动作。
太夫人皱眉:“怎么?现在祖母的话,你都不听了?还不跪下听训?”
谢梵镜一脸倔强,身形弱柳扶风,脸上眼中却带着不肯屈服的坚毅之色。
“祖母,孙女没错,孙女不跪!是桂嬷嬷跟那几个下人有错......”
太夫人才懒得管,桂嬷嬷几人究竟有何不妥当。
从前桂嬷嬷几人在她那儿的时候,恭顺听话地不得了。
在太夫人看来,这样听话的好狗被派到了谢梵镜这边,如果她弹压不住下人,这下人做了什么祸事,都是她自己活该!
不过,太夫人本就有意将谢梵镜养成温顺的狸奴。
只是没想到,她跟老二媳妇儿辛辛苦苦教导谢梵镜数年,这小贱蹄子一身骨头竟然还这么硬?
性子像极了老镇国公先头死了的那个,真晦气!
镇国公太夫人心中不喜。
扭头吩咐张嬷嬷:“素心,想办法让大小姐跪下听训!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