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旁人,就连她自己,都已经不清楚面具底下的样子了。
谢梵镜依然当他开玩笑。
点点头:“好,王爷,四妹妹应当差不多好了,我们移步前院吧!”
元淙一看便知,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于是,他有些被气笑地靠近谢梵镜,一双多情目牢牢盯着谢梵镜:“我真没开玩笑!我心悦你,与你的身份、地位、你的一切,甚至你现在的样子都无关,江-沅-宁!”
谢梵镜瞳孔快速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
元淙看她这反应被逗笑。
“怎么?你以为你的身份很难猜?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番市。”
谢梵镜偏头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变为了警惕。
前世,临安王确实对她有恩。
但这辈子,她也救过他母妃,还好几次为他解围。
恩已经报了。
如今他们两不相欠。
临安王却认出了她深藏的身份。
此时还点出来,是何用意?
他在威胁她?
谢梵镜眸子一下子沉冷,幽幽望着元淙。
“临安王,你在威胁我?”
元淙睁大眼。
显然没想到,从前无往不利的招数,在谢梵镜这里竟然碰壁。
这姑娘变脸也真快。
眨眼的功夫他就从较为亲近的“王爷”,变成了生疏冷漠的“临安王”。
“没有,我绝无此意!只是那件事,我猜出了郡主用意。我以为,咱们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毕竟,彼此目标算是一致,不是吗?”
谢梵镜望着他的目光依旧带着警惕。
“你想怎么合作?”
她的目标?
她的目标元淙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赞同。
别说元淙,就算是武安王,谢梵镜都没有一定信心让他同意。
不过他们的意见,谢梵镜不太在意。
“我以为,郡主身为女子,在这世上终究多有不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行为种种总会受限,但若嫁为人妇便不同,想做什么,都有夫君担着。郡主以为呢?”
谢梵镜毫不掩饰,嗤笑一声。
“这世间,就连至亲骨肉都能背叛,哪还有靠得住的夫君?王爷莫要天真,但凡结亲,便一定有所图。求财求色求权,或者全都要。娘家给力,也许还能过上些好日子,倘若娘家出事,那女子通常也会香消玉殒,几乎无例外。”
“我已是郡主,有封邑,地位尊贵。何必非要嫁人受气?”
谢梵镜毫不客气说出这番话。
元淙既然知道她是江沅宁,那她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维持什么贵女的仪态架子。
元淙低低笑起来:“你果然不一样。你可知,我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女子?”
谢梵镜蹙眉:“王爷的喜欢,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吗?你喜欢是你的事,又与我何干?”
元淙放声大笑,怎么办,更喜欢了。
“郡主,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