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逼近:“私采铜矿,炼铜铸钱,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刘主簿出汗了。“大人……我……”
“谁指使你屠村?谁在背后拿钱?”陆丞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刘主簿犹豫。
陆丞低声说:“你现在说,算戴罪立功,等上面的人弃了你,你就没用了。”
刘主簿抬头,绝望道:“我的是李同知,他让我做的,王知府也知道,拿了分子钱。”
“炼的铜呢?钱在哪铸?”
“在……在城外的铸坊。表面是做铁器的,其实是铸铜钱。”
陆丞立刻下令:“抓李同知!查封铸坊!”
李同知在家中被抓,他很镇定,“陆丞,你越权了。”
陆丞出示搜查令。
“李大人,刘主簿都招了,小河村,铜矿,铸钱。”
李同知忍不住冷笑:“一个主簿的话,能信?我还说你诬陷呢。”
“去铸坊就知道了。”
铸坊被包围,里面的人慌了,炉火正旺,模子里是未完工的铜钱,证据确凿,李同知脸白了。
陆丞看着他:“李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李同知咬牙:“你动不了上面的人。”
“王知府?”
“不止。”
陆丞点头:“那就一个个来。”
王知府被惊动了,他请陆丞喝茶,“陆大人,年轻有为啊,但这事,牵扯太大。”
陆丞问:“多大?”
“铜钱关系国库,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谁?”
“朝中的大人物,你断了这财路,没好果子吃。”
陆丞放下茶杯,愤怒吼了过去,“王大人,你是父母官,小河村一百多条命,不值钱吗?”
王知府叹气:“有些事,没办法。”
“所以你就参与了?”
“我……只是拿点钱,睁只眼闭只眼,屠村你也闭眼?”
王知府不语,陆丞站起质问道:“王大人,跟我走吧。”
大牢里。关着刘主簿、李同知、王知府。
陆丞提审王知府,“朝中是谁?”
王知府摇头:“我不能说。”
“说了,你家人或可保全,不说就只能一起死。”
王知府挣扎,“是……张尚书。”
陆丞心中一震,张尚书是户部大员。
“证据呢?”
“每年运往京城的特产,其实是黄金。铸钱的黑利他拿大头。”
陆丞记录下。“还有谁?我知道的就这些。”
陆丞写奏折,将案件上报朝廷,他知道这很危险。
师爷担心问了一句:“大人,张尚书权大势大,可能压下来。”
陆丞道:“压不住。血案和私铸铜钱,是惊天大案。”
“但万一……”
“没有万一,必须办。”朝廷派下钦差,钦差看了案卷,见了人证物证。
他问陆丞:“你确定要追到底?”
陆丞冷笑点头点头:“确定。”
钦差道:“张尚书已经知道了,你可能有危险。”
陆丞笑起来:“我死了,这案也会爆。他不敢。”
案件审结,刘主簿、李同知、王知府判斩首,抄没家产。
冯海因制造混乱、误伤人命,但念其有冤流放三千里。
小河村惨案昭雪,立碑纪念,朝廷下令严查私矿。
至于张尚书……钦差对陆丞说:“张尚书被罢官了,但没杀头,上面保了他。”
陆丞沉默,“这结果,够了。”
钦差拍拍他:“你是个好官。”
陆丞走出衙门,天亮了,鬼火案结了。
世上没有鬼,只有比鬼更可怕的人心,但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