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浑身浴血的信使冲入皇城,带来惊天噩耗。
南疆一夜之间,所有五品以上官员被刺杀,驻军被不明势力控制通往中原的要道全部封锁。
紫宸殿内,皇帝脸色铁青,将一份沾血的信报掷于御案。“你们都看看。”
陆丞与几位重臣传阅信报,皆面露骇然。
信报除描述南疆剧变外,还附有一行小字:“宁王未死,前番诈叛意在窥朝廷虚实。”
“宁王他没死?”兵部尚书失声。
“好一个瞒天过海。”皇帝声音冰冷,“诈死造反,试探朝廷反应,如今见时机成熟便雷霆一击控制南疆。
其心可诛。”
殿内一片死寂。
南疆乃边防重地,若宁王以此为基础勾结外邦,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陆丞出列,“当务之急,是尽快派兵平叛收复南疆。”
“派兵?”皇帝看向他,“南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如今敌暗我明,宁王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仓促派大军前往胜负难料。
况且朝廷刚经历宁王前番叛乱,兵力粮草皆需时间筹措。”
“那陛下之意……”
“朕欲再派你为钦差,前往南疆。”
皇帝目光锐利,“你熟悉南疆情况,曾与宁王周旋。
此次前去明为宣抚,暗中查探宁王虚实,设法联络南疆仍忠于朝廷的力量,里应外合平定叛乱。”
又是南疆。
陆丞心中凛然。此行比上次更加凶险,宁王既有备而来必布下天罗地网。
“臣,领旨。”
“朕予你密旨,许你临机专断之权,再调拨一队内卫精锐随行护卫。”
皇帝顿了顿,“陆卿,社稷安危,系于你身。”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三日后,陆丞带着少量随从及内卫精锐,再次离京,奔赴南疆。
这一次气氛更加凝重。
越接近南疆,盘查越严。
关卡守卫皆换上了陌生面孔,眼神警惕盘问细致。
陆丞一行扮作商队,小心应对勉强通过几道关卡。
这日,行至南疆边境最后一道关隘黑风隘。
守关将领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仔细查验了陆丞等人的路引和货物。
“你们从京城来?”将领眯着眼问。
“是,做些药材生意。”陆丞从容应答。
“京城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将领看似随意问道。
“京城一切如常。”
陆丞道,“倒是听说南疆不太平,我等此行也是冒险。”
将领盯着陆丞看了片刻,忽然冷笑:“冒险?我看你们不像商人。”
他一挥手,周围兵士立刻刀剑出鞘,将陆丞等人团团围住。
“拿下这些朝廷探子。”
内卫首领欲要动手,陆丞以眼神制止。此时动手,必然暴露。
“将军何出此言?”陆丞镇定自若,“我等确是商人,路引文书俱全。”
“文书可以伪造。”将领厉声道,“宁王有令,非常时期所有可疑人等一律扣押审查,带走。”
陆丞等人被缴械,关入隘口旁的土牢。
土牢阴暗潮湿,守卫森严。
“大人,现在怎么办?”内卫首领低声道。
“等。”陆丞平静道,“他们只是怀疑没有实证。
宁王既要控制南疆,就不会滥杀商人,断绝商路,我们见机行事。”
果然,次日那将领前来提审陆丞。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南疆有何目的?”
陆丞依旧咬定商人身份。
将领审问无果有些烦躁。
这时一名小校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将领脸色微变,看了陆丞一眼,对左右道:“看好他们。”
陆丞心中一动,感觉有变。
傍晚时分,牢门再次打开,进来的却是一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
“可是陆丞陆大人?”文官压低声音。
陆丞警惕地看着他:“阁下是?”
“下官乃邕州府丞,王文佐。”
文官道,“下官心向朝廷,无奈被逆贼胁迫。
今日得知大人被困特来相救。”
“你如何认得我?”
“大人前次来南疆平叛,下官曾远远见过。”
王文佐急道,“时间紧迫请大人快随我走。”
陆丞沉吟片刻,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搏。
“有劳王大人。”
王文佐带着陆丞等人,避开守卫从一条隐秘小路离开黑风隘。
“王大人,如今南疆局势究竟如何?”路上,陆丞问道。
“唉。”王文佐叹气,“那日夜间,一群黑衣死士突然发难刺杀各位大人,同时控制军营。
行动极其迅速,显然是谋划已久。
如今各州府主要官员都已换上了宁王的人,军队也被其心腹掌控。”
“宁王现在何处?”
“不知,他行踪诡秘从未公开露面,皆通过手下传达命令。”
“可知还有哪些官员心向朝廷?”
“这……”王文佐犹豫了一下,“下官位卑言轻,所知有限。
只知原镇南大将军李武将军旧部,或有不满者。”
李武旧部?陆丞记在心里。
王文佐将陆丞等人安置在邕州城外一处隐蔽庄园。
“此处相对安全,大人可暂居于此。
下官需回府衙以免引人怀疑,若有消息再与大人联络。”
“多谢。”
王文佐离去后,内卫首领道:“大人,此人可信吗?”
“真假难辨。”陆丞道,“但眼下我们需要借助本地力量。
加强警戒轮流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