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覆盖基地的第三个清晨,林洋在瞭望塔上调试雷纹线路时,指尖的蓝金色电流突然窜向天际。云层深处传来沉闷的雷鸣,雪花被震得在空中凝滞,像无数闪烁的冰晶。他回头望向医疗站的方向,苏雨薇的治愈光正透过窗户漫出来,在雪地上投下片温暖的金斑——女孩又在给流民孩子们处理冻伤。
“洋哥,苏姐说你该换药了。”李明的触手卷着块干净的纱布从楼梯口探出来,银白的触手上沾着药膏,暗灰色的硬壳环结着薄冰,“你的伤口在化脓,再拖下去会感染。”
林洋的左肩缠着绷带,那是上周清理地下管道时被影蛛毒液灼伤的。他本想自己处理,却被苏雨薇堵在铁匠铺,女孩的治愈光落在伤口上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锁骨,像团温热的火焰,让他至今想起仍觉得皮肤发烫。
医疗站里弥漫着草药和消毒水的味道。苏雨薇正跪在地上给个冻僵的小男孩搓脚,炉火在她身后跳动,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发梢沾着的雪花正慢慢融化,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睫毛上还挂着冰晶,看到林洋肩头渗血的绷带,眉头立刻蹙起来。
“说了让你别碰冰水。”女孩的声音带着嗔怪,却已经拿出药膏和绷带,金色的治愈光在掌心轻轻旋转,“把外套脱了。”
林洋解开防寒服的扣子时,动作慢了半拍。苏雨薇的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旧疤时微微一顿——那是去年对抗铁翼时留下的,形状像道闪电。她的治愈光顺着疤痕游走,金色的暖流里混着淡淡的草木香,是她总在药膏里加的忍冬花味道。
“下周要去南边清理冰湖。”林洋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突然说,“赵岚说那里有变异鱼群,能做冻鱼干当储备粮。”
“我跟你去。”苏雨薇的指尖顿了顿,抬头时撞进他的目光里,脸颊倏地泛起红晕,慌忙低下头去缠绷带,“冰湖的水寒气重,你的伤口不能碰。”
包扎到最后一圈时,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洋的喉结。两人同时僵住,炉火的噼啪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林洋能闻到她发间的雪松香,是基地自制的皂角味道;苏雨薇则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
“好了。”女孩猛地收回手,指尖在围裙上蹭了又蹭,转身去收拾药箱时,后腰撞到桌角,发出轻微的痛呼。
林洋伸手扶住她的腰时,掌心的雷电差点失控。苏雨薇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毛衣渗过来,像团柔软的云。女孩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金色的治愈光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在两人之间织成层薄薄的光膜,带着她慌乱的心跳频率。
“谢……谢谢。”苏雨薇挣开他的手时,差点带倒药箱,林洋伸手稳住箱子,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手。
那天傍晚,基地的雪下得更大了。林洋在仓库盘点物资时,总觉得鼻尖萦绕着忍冬花的味道。李明抱着堆冻鱼干跑进来,银白的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洋哥,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苏姐说发烧要喝姜汤。”
清理冰湖的前一夜,林洋被冻醒了。他住的阁楼窗户没关严,雪花顺着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积了薄薄一层。窗外传来扫雪的声音,他扒着窗沿往下看,看到苏雨薇正用木铲清理广场上的积雪,发顶落着层白,像戴了顶绒帽。
他抓起件厚外套冲下楼时,苏雨薇正弯腰铲雪,后腰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柔和。林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时,女孩吓了一跳,手里的木铲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么晚还不睡?”林洋的声音在雪夜里有些发飘,看着她把外套往紧裹了裹,领口露出的银链晃了晃——那是他去年在超市找到的平安扣,送给她当护身符。
“明天要去冰湖,怕雪冻住路面。”苏雨薇的脚尖在雪地里画着圈,突然抬头问,“你的伤口……真的没事吗?”
林洋想说没事,却在看到她眼里的担忧时改了口:“可能要麻烦你多照看着点。”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苏雨薇突然踮起脚尖,金色的治愈光轻轻落在他的眉心,带着她温热的呼吸:“这样就不会疼了。”
林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扶住她的后颈时,她没有躲。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叠在一起,被月光拉得很长。他低头吻下去时,尝到她唇上的雪花味道,还有淡淡的忍冬花香——她睡前总抹自己做的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