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正在整理明天的教学材料,院子里突然传来马蹄声。老刘匆匆跑进来,神色紧张。
“先生,外面来了一队人马,魏王又来的。”老刘压低声音说道。
程岩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一看,心中一惊。为首的年轻人身穿华服,气质不凡,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
“是魏王李泰。”程岩认出了来人。
李泰下马后,径直走向程岩的学堂。程岩连忙迎了出去。
“微臣拜见魏王殿下。”程岩行礼道。
“程先生不必多礼。”李泰摆摆手,“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程岩有些意外。李泰虽然平时和他关系不错,但这次突然登门,而且神色凝重,显然不是普通的拜访。
“殿下请进。”程岩引着李泰进了学堂。
李泰打量着学堂里的陈设,目光停留在黑板上的那些化学符号和数学公式上。
“程先生,我听说您在洛阳办学堂,教授实用技能?”李泰问道。
“正是。”程岩点头,“殿下也听说了?”
“不仅听说了,我还专门派人打听了详细情况。”李泰坐下来,“您教的那些知识,很有意思。”
程岩倒了茶,心中琢磨着李泰的来意。
“殿下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了解学堂的情况吧?”程岩试探性地问道。
李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程岩:“程先生,我想拜您为师。”
程岩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李泰是当朝魏王,身份尊贵,怎么会要拜自己为师?
“殿下这是…”程岩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是认真的。”李泰站起身,“程先生,我对您的学问很感兴趣,希望能跟您学习。”
程岩看着李泰认真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以李泰的身份,如果真的想学什么,直接下令就行了,何必如此客气?
“殿下,恕我直言,您为什么要学这些?”程岩问道。
李泰脸色一黯:“程先生,我在朝中的处境您应该知道。太子对我防范很严,我想做点实事都难。”
程岩心中一动。看来李泰是真的想要远离朝堂争斗了。
“您是想通过学习实用技能,证明自己的价值?”程岩问道。
“不只是证明价值。”李泰苦笑道,“我是真的对这些知识感兴趣。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我已经厌倦了。”
程岩看着李泰,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李泰说的是真心话,但同时也明白,收李泰为学生意味着什么。
“殿下,您真的想好了?”程岩问道,“跟我学这些,可能会让您在朝中的地位更加尴尬。”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李泰坚定地说道,“与其在朝堂上勾心斗角,不如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
程岩点点头:“既然殿下有这个心思,我自然愿意教您。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泰问道。
“在我的学堂里,没有王侯将相,只有师生。”程岩说道,“您既然要学,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李泰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同意。”
程岩满意地笑了笑:“那好,明天开始,您就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
“一起上课?”李泰有些意外。
“当然,学问面前人人平等。”程岩说道,“而且我觉得,您和那些平民学生一起学习,会有不同的收获。”
李泰想了想,觉得这个安排很有意思:“好,我听程先生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老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先生,外面又来了一个人,说是魏王府的。”老刘说道。
李泰脸色一变:“是谁?”
“属下不知道姓名,但看起来像是个管事的。”老刘回答。
李泰和程岩对视一眼,都意识到可能有问题。
“让他进来。”李泰说道。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李泰后连忙跪下。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那人问道。
“我来程先生这里有事。”李泰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回殿下,太子殿下有话要传达。”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泰的脸色更难看了:“太子说什么?”
“太子殿下说,请殿下尽快回宫。”那人说完,偷偷看了程岩一眼。
程岩心中一沉。看来太子已经知道了李泰的行为,而且明确表示了反对态度。
“回去告诉太子。”李泰站起身,“我做什么不需要他管。”
“殿下…”那人还想说什么。
“滚!”李泰怒道。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程岩看着李泰,心中担心起来。太子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殿下,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程岩说道,“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不!”李泰坚决地摇头,“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程先生,您不用担心太子,我自有分寸。”
程岩叹了口气,他知道李泰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很难改变。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程岩说道,“不过殿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静。”
李泰点点头:“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程岩的学堂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学生们陆续到来,当他们看到李泰也坐在教室里时,都惊呆了。
“那不是魏王吗?”王小虎小声问道。
“真的是魏王!”李小文激动地说道。
学生们窃窃私语,气氛有些紧张。
程岩走进教室,看到这个场面,敲了敲黑板。
“安静!”程岩说道,“今天我们有一个新同学加入,他叫李泰。在我的课堂上,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
李泰站起身,向大家拱手:“各位同窗,请多指教。”
学生们被李泰的谦逊态度惊到了。堂堂魏王,竟然称他们为同窗?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程岩说道,“今天我们学习一个新的内容——如何制作更好的肥皂。”
程岩开始讲解制皂的原理,从油脂和碱的反应开始说起。李泰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提出问题。
“程先生,您刚才说的那个化学反应,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李泰问道。
“当然可以。”程岩在黑板上画起了分子结构图,“这个反应叫做皂化反应…”
其他学生看着李泰认真学习的样子,心中的紧张感慢慢消失了。
“原来魏王也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懂。”王小虎小声对李小文说道。
“是啊,看起来还挺好学的。”李小文回应道。
课程进行到一半时,程岩开始让学生们动手制作肥皂。李泰也和其他学生一样,挽起袖子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