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杀了她？”
黑影不敢抬头，只是答道。
“情报……是这样。”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那幽蓝色的晶石光芒，在冰冷的石壁上，无声地流淌。
许久。
一声轻微的，仿佛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圣女的天赋，百年难遇。”
“组织在她身上倾注了多少资源。”
“本以为，她会是未来的……”
灰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是惋惜，又似是不甘。
“居然，就这么死了。”
“还是死在一个学生手上。”
他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
“呵。”
一声冷笑，让下方的黑影，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而且，她还是我的亲侄女啊。”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很慢。
但其中蕴含的森然之意，却让整个殿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黑影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知道，长老是真的动怒了。
“我要那个学生的所有情报。”
灰长老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所有。”
他强调道。
“她的名字，她的背景，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御兽……”
“甚至是她每天吃几顿饭，睡几个时辰。”
“三天之内，全部放到我的桌上。”
“查清楚，是谁给了她杀死圣女的胆子。”
“属下……遵命！”
黑影如蒙大赦，恭敬地叩首。
“那个学生叫什么？”
灰长老最后问道。
“林诗音。”
......
江南基地市外，通往青石村的公路上。
一辆经过改装的黑色越野车，正如同离弦之箭，疾驰在荒芜的道路上。
车内，气氛肃穆。
花漫漫坐在驾驶位，眼神专注，双手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
其他队员则沉默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
他们都已换下了龙魂军的制式军服，穿上了便于行动的便衣，看上去就像一支普通的民间冒险者小队。
林诗音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怀里抱着一个战术背包。
她的左肩上，立着一只通体赤红的火灵鸟，正是陈渊。
右肩上，则是一只幽蓝色的冰鸾，女帝冰若雪。
陈渊感受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飞速后退的景象。
他用鸟喙轻轻梳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羽毛，显得有些惬意。
随即，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另一边肩膀上的冰若雪。
这位女帝陛下，依旧是一副高冷姿态，湛蓝色的羽毛在光线下流淌着冰冷的辉光，目不斜视，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陈渊觉得有些无趣。
他伸出翅膀，悄悄地，用翼尖碰了碰林诗音的一缕长发。
发丝微动。
林诗音没有反应，依旧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任务的细节。
陈渊又碰了一下。
这一次，冰若雪那幽蓝色的眼瞳，终于微微转动，投来了一瞥。
那眼神，仿佛在说：幼稚。
陈渊毫不在意，甚至还用翅膀尖，对着冰若雪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