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遥遥指着林诗音，声音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还在想，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毁掉组织在天南省的百年布局，能杀了圣女！”
“就是你！”
“档案里的画像，跟你一模一样！”
灰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海深仇的快意。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可知，祂是我最疼爱、也是天赋最高的侄女！”
“你杀了她，就是断了我的希望！”
林诗音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圣女？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疯魔般的老者，对自己的恨意，已经浓烈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真是天意啊……天意啊！”
灰长老仰天狂笑，笑声中带着泪。
“本来只想拿你来要挟那两只孽畜，现在看来，老夫要亲手把你炮制成最痛苦、最怨毒的蛊人，让你永生永世，受万蛊噬心之痛！”
“给我上！不要杀死她，给老夫……活捉她！”
指令改变。
那群行尸走肉般的奴仆们，动作变得更加迅猛，却也多了一丝诡异的“章法”。
它们不再是疯狂扑杀，而是形成了合围之势，一步步地压缩着龙魂军的生存空间。
绝望，如同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洞穴内，杀机四伏，人心惶惶。
可这片混乱的中心，林诗音的肩头，却自成一方天地。
陈渊赤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灰长老那张疯狂的脸，也倒映着步步紧逼的尸潮。
‘蛊王禅杖……操控死尸……有点意思。’
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这等手段。
在此界，足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冰的意念，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是冰若雪。
她湛蓝色的羽翼微微收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家伙，比想象中更棘手。’
‘一起上。’
这几道意念，简洁、明了、干脆。
陈渊甚至能从中“听”出她的一丝不耐。
陈渊心中失笑。
他转过头，赤金色的眼眸对上了冰若雪那双宛如极地寒冰的蓝瞳。
一道同样简洁的意念，传递了过去。
嗡——！
意念交汇的瞬间，无需再多言语。
一股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两只神鸟之间流淌。
林诗音只觉得肩头一左一右，陡然传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一边，炽热如烘炉，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点燃。
另一边，酷烈如寒冬，似乎连时间都能冻结。
一缕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自陈渊的羽翼尖端燃起，没有惊人的热浪，却让周围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真火雏形，悄然运转。
另一边，冰若雪湛蓝的翎羽之上，点点冰晶悄然凝结，空气中凭空出现了无数细密的冰棱，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神凰血脉！
“上！”
灰长老狰狞地咆哮着，手臂猛地挥下。
最前方的几具尸体，一跃而起，带着腥风，扑向了被众人护在中央的林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