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道宫穿梭于云海之上，内部却平稳如履平地。
主殿前的白玉广场上，李凡斜躺在摇椅里，看着三个跟土包子进城没两样的弟子。
“此宫名为‘凌霄’，算是一件多功能法宝。”
李凡懒洋洋地开口，指了指宫殿的穹顶。
“它自带聚灵阵，能自行汇聚天地灵气，其浓度，比宗门灵脉高出百倍，你们在此修炼，一日可抵百日。”
他又指了指远处那片丹香缭绕的药园。
“内置独立药园空间，可催生灵药。还有炼器室，重力室……总之，你们能想到的，它基本都有。”
苏灵儿和石敢当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星。
“师尊，那它飞行，需要什么呀？”苏灵儿好奇地问。
“灵石。”
李凡打了个哈欠。
“主殿下方是能源核心，填满上品灵石即可。当然，消耗嘛……”
他话音未落，苏灵儿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主殿一侧的水晶壁前。
那水晶壁上，清晰地显示着一座由灵石堆砌而成的小山，而此刻，这座小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角一角地消融。
“啊！”
苏灵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小脸瞬间煞白。
她捂着胸口，感觉心都在滴血。
“师尊！这、这也太快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烧掉了一千块上品灵石！”
“我们玄阳宗一年的产出，都不够它飞一天的！”
她掰着手指头，越算脸色越难看，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师尊，我们慢点飞吧？或者，我们走过去？”
李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丫头，天生的管家婆命。
石敢当则完全没理会灵石的事。
他正蹲在广场边缘，伸出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地面上那些繁复的阵纹。
那些阵纹仿佛活物，在他的指尖下微微发光，一股厚重、坚固的气息流转。
他感受着其中的力量，眼中满是痴迷。
澹台烬依旧坐在甲板边缘，闭目养神。
道宫每一次撕裂空间，逸散出的法则碎片，对他而言，都是最好的养料。
他的剑道，正在这种潜移默化中，变得更加深邃，更加贴近天地的本源。
李凡看着这三个弟子，很是满意。
一个会赚钱持家，一个专精防御能抗，一个主攻杀伐无双。
这队伍配置，合理。
至于灵石……
杀了那么多人，抄了那么多家，他最不缺的就是灵石。
败家，才能促进步嘛。
……
道宫平稳地行驶在虚空航道上。
这里是东荒与中州的交界地带，空间壁垒相对薄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陨石带与空间裂缝，寻常飞舟根本无法通行。
突然。
整座道宫猛地一震。
前方的虚空，像是沸腾的开水，卷起了狂暴的能量风暴。
“师尊，怎么了？”
苏灵儿紧张地站了起来。
石敢当也停止了研究阵法，站到李凡身前，神情警惕。
澹台烬睁开眼，手已经按在了问道剑的剑柄上。
李凡依旧躺在摇椅上，眼睛都没睁。
“别慌，小场面。”
他的话音刚落。
轰！轰！轰！
数艘通体漆黑，造型如同狰狞鲨鱼的战船，从那片混乱的虚空风暴中猛地冲出。
战船的桅杆上，都挂着一面绘有黑色鲨鱼，口衔骷髅的旗帜。
它们呈合围之势，瞬间将小巧的白玉道宫，团团包围。
为首的一艘主舰甲板上，一个身材魁梧，只剩一只眼睛的独眼龙大汉，手持一个扩音法螺，发出了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兄弟们，运气不错！”
“看这骚包的宫殿，定是哪家出来历练的肥羊！”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虚空黑鲨！识相的，把所有财物和女人都交出来，大爷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嚣张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苏灵儿小脸发白，下意识地躲到了李凡身后。
石敢当的呼吸变得粗重，古铜色的皮肤下，金色神纹开始亮起。
澹台烬的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一群苍蝇。”
李凡终于睁开了眼，语气平淡。
他坐起身，目光扫过三个弟子。
“闭关三个月，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
“那个独眼龙，金丹后期，留给我。”
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战船。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是，师尊！”
澹台烬和石敢当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
……
“吼！”
一声如同太古凶兽般的咆哮，响彻虚空。
石敢当第一个动了。
他没有借助任何法宝，双腿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直接从道宫的广场上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