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玄阳宗主殿的轮廓吞没。
殿内，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与陈腐的灰尘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古怪气息。
李凡将最后一具尸体处理干净，拍了拍手，看向一旁仍有些心神不宁的澹台烬。
少年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厮杀，脸色苍白，握着剑柄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怕了？”李凡的声音很平淡。
澹台烬猛地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迷茫：“师尊，我只是……我杀人了。”
“你杀的是该杀之人。”李凡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修行的路，就是如此。你不杀他，他便杀你。今日之事，你需好生消化，去吧，回房打坐，稳固心神。”
“是，师尊。”澹台烬躬身行礼，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李凡目送他离开，直到脚步声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走到主殿中央，盘膝坐下，从怀中摸出那块温润的木质令牌。
天木令。
令牌入手微凉，质地非木非玉，表面刻着一株扭曲的古树图纹。
李凡将一丝炼气圆满的灵力缓缓注入其中。
嗡——
令牌轻轻一震，一抹微光从令牌表面升腾而起，在李凡面前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光影地图。
地图旁，几行蝇头小字缓缓浮现。
“灵海秘境，亚空间福地，十年一开。”
“内有奇珍异草，灵气浓郁，乃筑基之无上宝地。”
“入内者，骨龄不得逾三十，修为压制于筑基之下。”
李凡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视，这秘境空间似乎不小，山川河流，一应俱全。他的视线忽然在地图的东北角停下。
那里，描绘着一片被浓雾笼罩的区域，与其他地方清晰的标注格格不入，透着一股神秘。
“有点意思。”
李凡收回灵力，光影地图消失。
他摩挲着下巴，心思急转。
机缘，也是险地。
东荒域的年轻精英都会去，自己这炼气圆满的修为，放在外面唬唬天木宗这种不入流的货色还行，真进了秘境，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还有澹台烬，虽然是剑道圣胚，可毕竟修行日短。
不行，必须在秘境开启前，把实力再往上提一提！
紧迫感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统子哥！”
李凡在心中呐喊，“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让烬儿能在秘境里把那些所谓的天才按在地上摩擦？”
他本是随口一问，发泄一下心中的压力。
【检测到宿主需求，激活核心功能：万倍返还。】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李凡愣住了。
【万倍返还：宿主传授或赠予弟子任何物品、功法、丹药，均有几率触发暴击返还。】
【返还倍率随机，最低双倍，最高可达万倍，宿主将获得更高品质的同类物品。】
【建议宿主进行教学行为，以触发奖励。】
李凡的心脏，在听完解释的瞬间，漏跳了一拍，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狂跳！
这……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外挂！
收徒反哺修为只是开胃小菜，这万倍返还才是王炸！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那本垫桌脚的《基础炼气诀》，那上面好像还附带了几招粗浅的剑招……
一股狂喜冲上天灵盖，之前的凝重和压力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强行压下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嘴角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高人的底气，这不就来了？
……
次日清晨。
晨曦微露，清理出来的演武场上还带着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