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敬地应道：“晚辈明白。”
一行人沉默地向火山外走去。
洞口的微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临近出口，柳如烟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对了，前辈。”
她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忧色。
“刚刚收到宗门传讯，万剑崖那边出了些变故。”
“似乎是不明原因的地脉紊乱，导致外围许多上古剑阵被无端激发，威力比记载中强了数倍。”
她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善意”的提醒。
“已有不少抱着侥幸心理的散修殒命其中，前辈此去，务必小心。”
李凡闻言，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沉默不语，像是在心中飞速推演着什么。
这副模样，落在柳如烟眼中，让她更加确信，自己这则情报送得极有价值。
能让这等高人都感到棘手，说明万剑崖的变故非同小可。
而自己，则为他提供了关键信息，巩固了这脆弱的盟约。
澹台烬站在师尊身后，心如明镜。
万剑崖生变？
这恐怕也在师尊的预料之中。
甚至，这变故本身，就是师尊计划的一环。
师尊的布局，又岂是凡人能够揣测的。
火山之外，密林之前。
“前辈，就此别过。”柳如烟再次行礼，“晚辈预祝前辈，此行功成。”
李凡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他带着澹台烬，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走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林间，柳如烟脸上的恭敬与感激，如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身旁的一名弟子颤声问道：“师姐，我们就这么……利用他们？”
“利用？”
柳如烟冷笑一声，取出一枚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通体漆黑的传讯玉简。
“这叫各取所需。”
她将灵力注入玉简，一道微光闪过。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蛇蝎的私语。
“鱼已上钩，准备收网。”
“玄阳宗……哼，你们的秘密，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
密林小径上，光影斑驳。
澹台烬跟在李凡身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师尊。”
“万剑崖生变，我们的计划……是否需要调整？”
李凡负手前行，脚步未停。
风拂过林间，吹动他的衣袂，也送来了他飘渺的声音。
“风浪越大，鱼才越贵。”
“无妨。”
他顿了顿，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森然。
“不过是为师给那些跳梁小丑准备的坟场，又多添了几块墓碑而已。”
这番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澹台烬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不再担忧，心中反而升起一股灼热的期待。
他期待着，看师尊如何在这场风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不知道的是。
他那无所不能的师尊，此刻正于脑海中，对着系统界面疯狂咆哮。
【系统！立刻！马上！重新扫描万剑崖三维地图！】
【将所有被激活的、有潜在危险的剑阵，全部用最高等级的红色高光给我标出来！】
【给我制定三套……不！五套备用撤离路线！】
维持高人风范，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