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他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
鬼彻猛地转身,面向身后那群同样面无人色、军心涣散的魔修,用扭曲的声音嘶吼。
“撤!”
“全军后撤!”
这个字,像是一道赦令。
上百名天魔宗修士如蒙大赦,转身便逃,阵型混乱,丢盔弃甲,哪里还有半点来时的嚣张气焰。
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离那个白衣剑神越远越好。
魔宗队伍如退潮般散去,狼狈不堪。
一口气奔出百里之外,在一处荒芜的山谷中,鬼彻才让队伍停下。
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诡异魔纹的令牌。
鬼彻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令牌上,同时注入魔气。
令牌嗡嗡作响,一道黑光投射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年轻而俊美得有些邪异的面孔。
天魔宗,圣子。
“圣子!”
鬼彻与莫炎双双跪倒在地,头颅深埋,身体不住地颤抖。
鬼彻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包括血屠将如何被一剑秒杀,他们如何狼狈逃窜。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圣子的虚影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直到鬼彻说完,他那俊美的脸上,才缓缓浮现出一个饶有兴味的微笑。
“一剑……斩金丹?”
他轻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魔力。
“有意思。”
“玄阳宗……李凡……”
他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佳肴。
“去,告诉林镇南,也替我,告诉那位玄阳宗的宗主。”
圣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落在了鬼彻的身上。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百兽山的血,不过是开胃的菜罢了。”
话音落下。
圣子的虚影,缓缓消散。
跪在地上的鬼彻,身体猛地一僵,他想抬头,却发现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噗嗤。
没有火焰,没有刀光。
他的身体,就像被泼了浓酸的蜡像,瞬间消融,化为一滩冒着黑气的脓水,连神魂都没能逃出。
旁边的莫炎,亲眼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
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明白了。
这是圣子的惩罚。
是对战败者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