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动，但系统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道器胚胎“星辰道核”！】
李凡摊开手。
掌心之中，静静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内核。
它通体剔透，内部仿佛蕴藏着一片缩小的星空，亿万星辰在其中缓缓流转，散发出纯净而磅礴的道韵。
“道器胚胎……”
李凡的眼中，映照出璀璨的星河。
他想到了澹台烬。
想到了他那柄已经跟不上他剑意精进的佩剑。
“是时候了。”
炼器室内，地火熊熊。
澹台烬跪坐在李凡面前，神情肃穆。
他的身前，悬浮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他朝夕相伴的佩剑。
另一样，是那颗让他看一眼就心神摇曳的“星辰道核”。
“师尊，此物……”
“此为道器之基。”李凡开口，声音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沉稳。
“今日，我助你，铸一柄属于你自己的剑。”
李凡没有亲自动手。
他屈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澹台烬的眉心。
那是融合星辰道核的法门。
“兵器，是手臂的延伸，是剑心的外化。”
“旁人所赠，终究隔了一层。”
“唯有以你之剑意为火，以你之精血为引，亲手锻之，方能心意相通，人剑合一。”
澹台烬浑身一震。
他看着眼前的师尊，一股暖流淌过心间。
师尊给他的，从来不只是力量，更是道。
“弟子，明白！”
他重重点头，盘膝坐好，闭上了双眼。
嗡！
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从他身上冲天而起，化作无形的火焰，包裹住长剑与星辰道核。
澹台烬逼出一滴眉心精血，弹入剑意之火中。
嗤——
精血化作血雾，将二者笼罩。
星辰道核开始融化，如同一片流淌的星河，缓缓渗入剑身。
长剑剧烈地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剑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澹台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守住心神。”李凡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他识海中响起，“剑碎，则意碎。意不碎，则剑不灭。”
李凡站在一旁，为他护法。
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李凡身上散出，稳定着炼器室内的空间。
那是他尚未完全掌控的寂灭之力。
澹台烬咬紧牙关，全部心神沉入剑中，引导着那股星辰之力，修补、重塑着剑身。
他感知不到外界。
自然也感知不到，一缕比地火更幽深，比剑意更纯粹的寂灭气息，被锻造的漩涡吸引，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流淌的星河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一声清越的龙吟，响彻云霄。
锵！
澹台烬猛地睁开双眼。
他面前的长剑，已经焕然一新。
剑身依旧是三尺青锋，却仿佛承载了一片夜空，无数星辰纹路在其上流转生灭，剑格处，一颗微小的星核，正在缓缓脉动。
一股与他血脉相连，又带着无上威严的力量，从剑柄传入手心。
“好剑。”李凡看着这柄新生的神兵，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他开口，为这柄剑赐下其名。
“持此剑，当求索大道，叩问本心。”
“此剑，便叫‘问道’吧。”
李凡的声音落下，剑身微颤，发出一声喜悦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这个名字。
“去问一问那中州的天，有多高。”
澹台烬手握“问道剑”，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激动得难以自持。
他对着李凡，深深叩首。
“弟子澹台烬，谢师尊赐剑！”
在他叩首的瞬间，李凡体内的金丹，也悄然一转。
一股庞大的灵力回流，自虚空中来，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金丹中期的瓶颈，如薄纸般被捅破。
他的气息，在内敛中，又浑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