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一句!赔偿翻倍!”张东来根本不想听他们狡辩,铁青着脸:“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营地!滚回你们黑水屯去!”
几个公社干部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面如死灰、彻底蔫了的魏猛几人架了起来,直接往营地外拖。
黑水屯剩下的几个人,看着自家领头的这副模样,听着那巨额的赔偿和被取消的先进。
个个都面如土色,连头都不敢抬,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像一群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在无数道鄙夷、嘲笑的目光中,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营地。
那背影,凄凉得像送殡的队伍。
黑水屯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红旗屯的营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解气!太解气了!”
“黑水屯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活该!看他们还敢不敢使坏!”
黄云辉看着魏猛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跟我玩?玩不死你!
......
黑水河上最后三天捕鱼,红旗大队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有黄云辉那神乎其神的运气罩着,再加上黑水屯那帮倒霉蛋被撵回了家,红旗屯的人心气儿高,劲儿头足。
一网接一网,捞得那叫一个痛快!
其他大队眼巴巴瞅着,羡慕归羡慕,可没人敢再使坏。
都知道红旗屯那黄技术员不是好惹的,黑水屯就是前车之鉴!
三天下来,红旗屯的渔获堆成了小山!
公社定的定额一千斤?毛毛雨!
第一天捞的零头就够数了!
剩下的,全是红旗屯自己的!
粗略一算,少说四五千斤好鱼!大鱼肥得流油,小鱼也活蹦乱跳。
最后一天收工,红旗大队的人把鱼分门别类装筐,大鱼装箱,小鱼放桶。
拖拉机后斗被塞得满满当当,鱼筐堆得冒了尖,上面盖着厚厚的草帘子保温,缝隙里还塞满了从河边现凿的冰块保鲜。
“都坐稳了!回家!”胡卫东坐在车斗最前面,兴奋地大喊。
拖拉机突突突地吼叫着,拖着沉重的收获,沿着来时的冻土路,朝着红旗屯的方向开去。
车斗里虽然挤,但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哈哈!这下可够咱们屯子过个肥年了!”
“熏鱼!腊鱼!鱼干!想想都美!”
“多亏了辉子哥!”
黄云辉裹着棉袄,看着车外熟悉的雪原渐渐清晰,心里也踏实下来。
这次冬捕,红旗屯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了。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屯子口那棵熟悉的老榆树。
树下,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
打头的正是队长胡大军!
拖拉机刚在屯子口停稳,胡大军就带着人围了上来。
“好小子!真有你们的!”胡大军一巴掌拍在黄云辉肩膀上,力道大得惊人,脸上笑开了花,皱纹都舒展开了。
“好!好啊!这鱼,真够个儿!”
“看看!都看看!咱们红旗屯的爷们儿!出去一趟,给咱挣回来一座鱼山!扬眉吐气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