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嗡嗡议论起来，看李彩凤和孙三阳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太不要脸了！”
“被狼撵成那样，还有脸抢功？”
“当大伙儿都是瞎子聋子？”
“放屁！”李彩凤叉着腰，泼劲十足，嗓门更大。
“那是我们故意往那边跑的，我们早就看出那片坡地风水好，底下肯定有水！”
“我们比黄云辉瞎转悠找的那破地方强百倍！”
孙三阳也忍着屁股疼，拼命点头帮腔：“对！对！”
“我们…我们是发现了那风水宝地，急着回来报信！”
“谁知道半路遇到狼群了，黄云辉他…他就是运气好，捡了我们现成的功劳！”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太不要脸了！
胡卫东气得脸通红，指着孙三阳还在冒血的屁股：“报信？报信你他娘的屁股让狼啃了？你俩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看是逃命吧！”
“那是…那是狼太凶！我们被冲散了！”李彩凤强词夺理，眼珠子滴溜乱转。
“你们懂个屁，那叫计策，苦肉计懂不懂？”
“我们就是知道那地方好，故意往那边引，故意闹出动静把狼引开，好让黄云辉他们能顺利过去找到地方！”
“要不然，他黄云辉凭啥那么巧就找到那儿了？还不是我们指的路！”
“反正那地方就是我们发现的，黄云辉，你甭想独占这功劳，工分得算我们的！”
胡大军脸色已经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太了解这俩货了，十句话里九句半是假的。
孙三阳也豁出去了，捂着屁股，强撑着嚷道：
“对！那地方…那地方三面环山，像个簸箕！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那是聚水的好地方！”
“底下…底下肯定有泉眼！我们就是故意去踩点的！”
“黄云辉！你别想昧下这功劳！”
胡大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俩：“你…你们俩…满嘴喷粪！”
黄云辉一直冷眼看着这俩人上蹿下跳。
听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往前走了两步。
“哦？计策？苦肉计？”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行啊，既然你们这么懂，那我问问你们。”
他盯着李彩凤和孙三阳，眼神像刀子。
“你们说那地方三面环山像个簸箕，聚水。”
“那我问你俩，那簸箕口朝哪边？”
“是东南还是西北？这关系到以后水渠的走向。”
李彩凤和孙三阳瞬间懵了。
簸箕口？东南西北？水渠走向？
他们哪懂这个？刚才那话都是瞎编的！
李彩凤张了张嘴，胡乱指了个方向：“当…当然是朝南，水都往南流！”
黄云辉嗤笑一声：“野狼沟在屯子北面，那山坳在沟的西南坡。”
“簸箕口朝南？那水是倒着流回山里去？”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噗…水倒流？笑死个人！”
“不懂装懂，露馅了吧！”
“什么狗屁说法，连谎话都圆不回来！”
孙三阳急了，赶紧补救：“那…那我说错了，是朝北，朝北！”
黄云辉眼神更冷：“朝北？”
“那可就更悬了啊！”
“北边是陡崖。水渠往陡崖上引？”
“你们是想把山泉往悬崖下倒腾？那不是白白浪费？”
“噗哈哈哈！”胡卫东笑得直拍大腿。
“孙白腚，你是嫌狼啃你屁股啃得不够，还想让山泉冲你家炕头啊？”
孙三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黄云辉没停，继续问，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你们说底下有泉眼。那泉眼是承压水还是潜水？”
“出水量大概多少？每天能涌出几方水？”
“你们知道那底下是什么岩层？花岗岩的硬度是多少？”
“黏土层的渗透系数是多少？这关系到渠道挖下去会不会漏水、塌方！”
“你们俩，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