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赶到大队牛棚。
棚外围了不少社员,个个面带愁容,议论纷纷。
“这可咋整啊!”
“眼看交任务的日子近了!”
“要是牛没了,咱队今年评先进可就悬了!”
棚里,两头膘肥体壮的大黄牛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鼻子发干,眼睛半闭,肚子胀鼓鼓的。
黄云辉走近些,仔细打量。
他暗中感应了一下空间,并没察觉这牛有什么病灶。
心里更确定了几分。
他伸手在牛肚子上按了按,硬邦邦的,胀气很厉害。
又掰开牛嘴看了看舌苔。
“云辉,咋样?有法子没?”胡大军紧张地问。
黄云辉沉吟一下,开口道:“胡叔,我看这牛不像是生病。”
旁边立刻传来一声嗤笑。
蒋文升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开口:“不是生病?”
“难不成是怀崽子了?公母都不清楚的城里人,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
“队长,你也真是急糊涂了。”
“咱这么多老庄稼把式都没办法,你问一个城里回来的?他知道牛鼻子朝哪边吗?”
黄云辉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知不知道另说,总比某些人只会站在这说风凉话强。你有办法你上?”
蒋文升被噎了一下,脸一垮:“我没那本事,但我也不瞎咧咧!”
“还牛不是生病,笑死个人,不是生病能这样?”
“我看就是牛宝。”黄云辉语气平静。
“牛宝?”蒋文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
“哈哈哈哈,牛宝?我看你才是个活宝!”
“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你当是唱戏呢?还牛宝!”
“你咋不说这牛肚子里有金蛋呢?”
周围社员也面面相觑,显然大多没听过这东西,觉得玄乎。
胡大军也将信将疑:“云辉,这…牛宝是啥?真能确定?”
黄云辉解释道:“胡叔,我在城里的时候,听人说过,也见过图谱。”
“有些牛肚子里会结出一种叫牛宝的东西,是没消化掉的毛和草结成的硬块,算是药材,很值钱。”
“牛结了这个,就会胀肚,不吃不喝,看着像重病。”
他指着牛胀鼓鼓的肚子:“你看这症状,很像。”
蒋文升立刻尖声反驳:“放屁,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队长,你别信他的,他就是瞎蒙!”
“到时候把牛治死了,算谁的?”
黄云辉冷笑一声,看向她:“蒋文升,你既然这么肯定不是,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蒋文升叉着腰。
“就赌五十块钱。”黄云辉淡淡道。
“剖开肚子,要是没有牛宝,我赔你五十块,队里牛的损失我也照价赔。”
“要是有牛宝,你给我五十块。敢不敢?”
五十块!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五十块!这么多!”
“云辉这么有把握?”
“文升,跟他赌!”
这可不是小数目,够一家子好几个月的嚼谷了。
蒋文升脸色变了一下,明显有点虚。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骑虎难下,尤其刚才话还说得那么满。
她硬着头皮:“赌就赌,我怕你啊?大家可都听着呢!”
“到时候拿不出钱,我看你咋办!”
胡大军有些犹豫:“云辉,这…剖肚子…牛还能活吗?”
蒋文升立刻抢白:“就是!把肚子剖开,牛不就死了吗?”
“黄云辉,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就想弄死集体的牛?”
黄云辉没理她,对胡大军道:“胡叔,你放心,我有分寸。”
“只要把牛宝取出来,再把伤口处理好,牛就能缓过来。比现在这样等死强。”
他语气笃定,眼神沉稳。
胡大军看着他那样子,又看看奄奄一息的牛,一咬牙:“行,叔信你一回!动手吧!”
黄云辉立刻让人去准备热水、干净布、针线,又让胡明鹏去他家,把他之前采的几种止血消炎的草药拿来。
他自己则从带来的包里取出磨得锋利的匕首和缝合针。
蒋文升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嘴里不干不净:“装得还挺像!”
“我看你等下怎么收场,赔钱赔死你!”
黄云辉蹲在牛身边,选准位置,手起刀落。
刀刃精准地划开牛皮,露出里面。
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蒋文升也踮着脚,伸长脖子,等着看笑话。
很快,黄云辉从牛肚子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黑乎乎、表面粗糙坚硬的圆球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