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滔滔不绝地汇报着，将自己打探到的所有信息，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林夜一边听，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滚烫的面条和浓郁的肉燥，温暖了他的胃，也让他那颗躁动的心脏，平复了许多。
直到一碗面见底，老鼠也说干了口水。
“林爷，您看……”老鼠搓着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林夜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进口袋，然后，拿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颗晶核。
一颗足有鸽子蛋大小，通体呈现出妖异的血红色，内部仿佛有岩浆在流淌的……三阶晶核！
“咚。”
晶核与油腻的木桌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整个面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两个埋头吃面的工人，动作僵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晶核，喉结上下滚动，连面条从嘴角滑落都毫无察觉。
柜台后的瘸子老赵，擦拭碗碟的动作也停了，他那只独眼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三阶晶核！
在这下城区，一颗一阶晶核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一颗二阶晶核，就能让佣兵们为之火并。而一颗三阶晶核，那几乎是传说中的东西！足以在下城区买下一栋不错的房子，让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为人上人！
老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那颗晶核，口水几乎要流下来。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品质这么好的三阶晶核！这里面蕴含的磅礴能量，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林……林爷……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的。”林夜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成之后，还有。”
老鼠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原以为，能拿到几颗二阶晶核就顶天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一出手，就是一颗完美品质的三阶晶核！
这是什么？这是深渊的价码！
他知道，收下这颗晶核，就意味着他彻底和眼前这个少年绑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退路。但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林爷您放心！”老鼠猛地一拍胸脯，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亢奋，“从今天起，我‘老鼠’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指东，我绝不往西！别说查张烈的底裤颜色了，您就是让我去偷武道联盟盟主的夜壶，我也给您办了！”
林夜没理会他的表忠心，只是站起身，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放在桌上。
“面钱。”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老鼠看着林夜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那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晶核，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下城区的天，要变了。
他飞快地将晶核揣进怀里，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胸口都烧穿。他甚至不敢在这里多待一秒，对着老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一溜烟地跑了。
面馆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那两个工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和恐惧，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瘸子老赵重新拿起抹布，慢悠悠地擦着碗，只是那只独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他看了一眼林夜留下的那几张纸币，又看了一眼门口的黑暗，低声喃喃自语：
“有意思……下城区这条臭水沟里，居然养出了一条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