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门，就看到管家正送潘太医出门。
“九王爷……”潘太医顿下脚步，拱手行礼道。
“太医不必多礼。”顾渊问道：“可是母妃头疾又犯了？”
“王爷不必担心，当下并没有大碍。”潘太医忙的说道：“吃两贴药，就能缓解。”
“可能根治？”顾渊问道。
“舒太妃这是老症候了，我医术不精，无法去根儿。”潘太医摇摇头。
“我知道了。”顾渊点点头：“多谢太医。”
“不敢当不敢当。”潘太医连连摆手，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或许杨姑娘有办法。”
“杨姑娘？”顾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肃国公府的阿梨姑娘。”潘太医说道：“她是怪医门的传人，应该有办法的。”
“我会去请阿梨姑娘的。”顾渊再次点点头：“多谢太医提醒。”
“王爷客气了。”潘太医拱手道：“王爷留步，告辞。”
送走潘太医后，顾渊便往棋落院去了。
虽说他已经想通了，对舒童不再有任何奢望，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断不能让人抓了把柄去。
棋落院里的丫头婆子早就被他清洗过两三遍了。
留在这里的，除了舒嬷嬷外，再没有任何一个舒童的心腹了。
所以也再不似以往那般，有人三阻四拦了。
顾渊径直进了屋子，舒童正靠在贵妃榻上假寐。
一左一右的太阳穴上贴着黑黢黢的膏药。
一个小丫鬟手上带着玉珠串儿，正在帮舒童揉按头皮。
舒嬷嬷看见顾渊走进来后，第一时间开口道：“太妃娘娘，王爷来看您了。”
舒童连眼都没睁，仿佛没听到一般。
“适才回府遇到潘太医，方知母妃头疾又犯了，如今可好些了？”顾渊直接问道。
“不劳你挂心，还死不了。”舒童依旧没有睁眼。
“母妃没事儿那就好。”顾渊点点头：“既如此，那母妃好好歇着吧，儿子告退。”
“果然不孝。”舒童终于睁开眼，冷冷的瞥了顾渊一眼，哼道。
“母妃想让儿子怎么孝？”顾渊毫不在乎的与舒童的目光对在一起，没有半点儿温度。
舒童看了顾渊片刻。
突然坐起身来，将桌子上的茶碗照着顾渊砸了过去。
顾渊微微侧身闪开，那茶碗便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妃若是喜欢摔茶碗的话，库房里多的是，待会儿我让人送来一箱，母妃尽情摔。”顾渊说道。
“滚！”舒童怒气冲冲的说道。
“母妃该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易怒易暴躁的话，也是容易犯头疾的。”顾渊淡淡的说道。
“便是死了，也不用你假惺惺。”舒童瞪了顾渊一眼。
“母妃这话错了。如果母妃殡天，一应后事还是得我来操办的。”顾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你诅咒我？”舒童捏紧了拳头，继续瞪着顾渊：“简直不为人子。”
“是母妃先提起来的，我只不过是顺着说几句罢了，母妃不必动怒。”顾渊半点儿不着恼，继续道：“母妃好好歇着吧，改日我再来看望母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舒童只觉得自己太阳穴跳的更厉害了，突突突的像是要把脑仁跳出来一样。
胸口憋着的那股怒气，几乎都快将她个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