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一夜未睡。
他就站在那幅画前痴痴的看了一夜。
直到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阳光驱散了黑夜。
“王爷……”门外传来了檐雪的声音。
顾渊这才把目光从那幅画上收了回来,用一张宣纸遮掩了,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说道:“进来。”
檐雪端着一盏茶进来,看着顾渊如昨日一般坐在书桌前,问道:“王爷不会一夜没睡吧?”
“公文有些多。”顾渊随口说道。
檐雪看了一眼堆在桌子上的凌乱的公文,这可不像王爷往日里的作风。
但是檐雪并没有问。
身为属下,要有身为属下的觉悟。
质疑主子的事情不能干。
“属下去打些温水来,王爷先洗漱吧。”檐雪将茶放到顾渊的手边,说道。
“嗯。”顾渊抿了一口茶,点点头。
等到檐雪离开后,顾渊立刻放下茶杯,将那幅画仔细的卷了起来。
想着一会儿就让朔风把这幅画裱起来。
就用那个金镶玉的画框,和这幅画是绝配。
顾渊才把那幅画收起来,檐雪已经打了水回来了。
知道顾渊一夜未睡,所以特意在洗脸水里加了一些提神醒脑的花露。
之所以没用安神的,是因为檐雪知道,顾渊一会儿还要去池府。
毕竟昨儿五姑娘醉倒了。
他们主子不去看一眼,估计不会放心的。
吃早饭的时候,朔风进来说道:“王爷,刚刚池家四姑娘派人来传信,说五姑娘醒了。”
“我知道了。”顾渊应着,手里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虽然快,那依旧优雅。
“朔风,你去备车吧。”檐雪说道。
“好。”朔风点点头。
顾渊到池府的时候,被池玮招待着去了前厅。
因为池瑜此刻正在挨训。
唐可馨从昨晚就憋着火,一直憋到了现在。
这会儿训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池瑜垂着头,乖乖的听着。
她是盘算好了有蜻蜓和半夏在,而且她心里是完全信任顾渊的。
再加上当时顾渊的表情真的好丧。
她才放任自己的。
当然,这种话她不能拿出来说。
若是她敢说的话,唐可馨估计得再拧着她的耳朵训诫一百遍。
“我看阿瑜已经知道错了,你就……”
池易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可馨瞪了回去。
然后丢给池瑜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确实是个疼女儿的,但是他更疼自己的妻子。
“娘亲,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池瑜可怜兮兮的说道。
没办法,爹爹靠不住,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瞧着池瑜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池珂忍不住说道:“母亲,阿瑜她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这次就看在阿珂的面子上。”唐可馨指着池瑜道:“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