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连忙道:“太太,不是这么说的,上一次那小伙计只是买了少量药材,姓谭的自然不会起疑心,可这一次,配药房那边的意思是,最好能把这些药材全买下来,到时候咱们的成药质量必然更好,价钱也可以提一提,还可以让名声更响亮,后年的药材大会,咱们也就更有优势。”
这下子秦氏也傻眼了:少量买药还可以,若是大量甚至是全部买进,就很难瞒得过谭良那老狐狸了,都是青山县的人,你找谁去买药,事后对方稍微一打听,也就打听出来了。
“要不然,就把这事儿暗中托付给哪个和回**铺做过生意的药商吧,不至于引起那老狐狸的疑心。”张扬终于停了脚步,似是下定决心般断然道。
“老爷万万不可。”商明连忙阻止,接着解释道:“那些药商都是人精,咱们忽然托付对方帮忙买药,一来他定会坐地起价,狠狠宰咱们一刀,这也罢了,最关键的是,怕他根本不肯帮忙,还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老爷想啊,生意场上哪有情意?那些药商对药材大会也都是有想法的,若帮咱们买药材,他们自己怎么办?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有那不地道的,把这事儿当做把柄来威胁咱们怎么办?又或是干脆就传得人尽皆知,那咱们以后在回**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办?”张扬也怒了:原本以为休妻之后,这小日子定是舒心滋润,再没有任何波折郁闷。谁知事与愿违,怎么休了沈明珠后,自己就仿佛一直走背运呢?都是药材大会闹得,不然那女人就算会炮制药材,也不至于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这下可好,她技高一筹,引得那些大药商竞相抢购她的药材,自己这原本最应该受益的人,却是唯一被排除在外的,一下子就让他坐蜡了。
“这个……小的愚笨,也没什么好办法。”商明小心表达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把弊端都和主人说了,这已是仁至义尽,至于主意,呵呵,当然是主人自己拿了,这种时候他才不会主动把差事揽上身,做好了固然有功,可一旦失败,岂不是什么错都要按在自己头上?关键也的确没什么好办法,这种有百害无一利的破事傻子才会去做。
“既如此,扬儿你就再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把那女人再抬进门来。”秦氏这时候发了话,浑忘了刚刚自己还骂沈明珠是小娼妇,她冷笑着道:“一个被休了的女人,走到哪儿不得被人戳脊梁骨,真当她日子很好过吗?这会儿你去说几句软话,不怕她不回心转意,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女人嘛,不都是这样?她也是大家子三从四德教育出来的,还真敢对你心怀怨怼不成?”
就连狠毒如商明,此时都有些服了,暗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太太明明恨不能一巴掌就拍死奶奶,这会儿却又让爷去迎人家回来,问题是你们先前做的那样无情,这会儿以为说几句软话就管用吗?我看那位奶奶可不是日子不好过的模样。
果然,张扬就道:“娘,明珠性子刚强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她靠着炮制药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想让她回来恐怕很难。”
秦氏眼睛一眯,怒道:“你又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她会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