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得?也许只是老人家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叫咱们认真防备而已,我就不信,有谁没事儿干,倒要冲我下手?就下手了,又能有什么利益?只要药林大会一天不举行,我的药材也不愁卖,更何况谭掌柜这么热情,显然不打算和咱们中止合作,只要咱们两方立场坚定,别人再想兴风作浪,也不过是枉做小人而已。”
沈明珠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她虽然坦**磊落,然而张扬那天的表现就说明张家很可能不肯善罢甘休,听起来很无理是不是?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最后倒是害人的咄咄逼人。不过她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就不信张家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手段控制自己。
因此也没把谭良的话太放在心上,顾清池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下决心,若是有人敢打害沈明珠的主意,他必定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话现在无需说出来,他觉得沈明珠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女人,说太多会吓到对方。
正是晌午后,阳光照射下来暖暖的。几个人来到一家水果铺子,买了几样鲜果干果,又买了几样点心,沈明珠就让店家帮忙打了几个纸包,清芳斋的月饼也装了二斤,然后递给顾清池道:“你这么长时间在家中,就算有理由,终归怕学里的学子们不服,尤其你还是个廪生。正好今日是中秋节,送点东西去给教官,这也不是行贿,只是礼节,万一将来有人中伤,即便不能让教官帮你说话,他不落井下石就够了,你就过去一趟吧。”
顾清池愣住,他出身乡下,母亲和哥哥都是老实人,对交际不是很通,从来没帮他想过这些问题。也是他运气好,从读书后遇到的教官都是君子,不会将金钱礼品看的过重,不然就凭着他一个身无长物的穷书生,不被赶出县学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过得这样滋润。
所以此时见沈明珠竟能为自己着想到这个地步,饶是少年心性的二少爷,也不由感动的红了眼眶:东西不重,贵重的是沈明珠这份儿细腻心思。
因点点头,拿起那几包礼品道:“说的也是,我又有许多日子没去见教官了,今日中秋,县学里定是早就放了假,我不如去他家里坐坐。你们仍去李记布庄门外等我吧,沈娘子不是说还要买些布料做两床炕褥冬天铺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沈明珠点头,如今赚的钱多了,对生活要求也越发高,东西屋的炕都只是铺着寻常炕席,她有一次偶然听钟氏说起,说到了冬天,就算烧火,炕上热得烙屁股,但鼻尖冻得冰凉,晚上睡觉,热得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可下半夜又凉了。于是便想做两床通铺的大炕褥,又软和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