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鸣冷哼一声,就要一意孤行。他昨天才刚打探出沈明珠的底细,今日就迫不及待赶来了青山县,想着能在沈明珠夺魁的那一刻成为第一个向她祝贺的人,那必定能得到对方的感谢,还怕她不对自己改观吗?当然,若是可能,找人把那个讨厌的顾清池给揍昏了,让他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苍蝇似得在沈姐姐身边飞来飞去,影响自己和沈姐姐的感情,那就最好了。
正想着,就见前面茶棚里,那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三人不是顾家兄弟和陶乐芳还会有谁?于是褚凤鸣立刻改了主意,大步流星来到茶棚中,伸手运足了力气往顾清池肩膀上一拍,差点儿没把猝不及防的顾二少给拍趴下,然后他哈哈大笑道:“挺巧的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也想等着结果出来然后第一时间向沈姐姐祝贺吗?”
顾清池回头一看,当真是意外之极,于是起身揉了揉肩膀,这才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混账,你见到我,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吗?”褚凤鸣立刻变脸,大声呵斥,却见顾清池丝毫不怵他,冷笑道:“我凭什么向你行礼?你已经得了世子之位么?我好歹还是个秀才,敢问公子是什么功名?年岁几何?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向你行礼?”
褚凤鸣语塞。让顾清池这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的确没有让人行礼的理由,他只是家世清贵,平日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就是一个三四品的官员,见到他也要抢着行礼,但那不过是谄媚巴结,顾清池又不肯巴结他,自然没有先行礼的道理。
褚凤鸣心里的火蹭蹭就起来了,阴沉着声音道:“你让我说我就说?连当朝尚书也不会和我这样说话,你一个小小秀才,就如此嚣张狂妄,哼!信不信我伸出一个小手指,就夺了你的功名?”
“那又如何?你夺得了我的功名,难道还能夺得了我的风骨?”顾清池继续冷笑,他眼中很瞧不起褚凤鸣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何况又关系到沈明珠,就更不想卑躬屈膝,因正气凛然道:“若要夺去我的功名,还请趁早,如此我也不用背负着大哥和母亲的希望非要进京赶考,每日里上山采药种田,倒也是悠然一辈子,不比宦海沉浮的好?”
“你……”
褚凤鸣就没话说了,暗道不好,不能上了这厮的当。我若是剥除他的功名,岂不是让他更多了时间和沈姐姐相处?到那时两人一起上山采药,下河摸鱼,朝朝暮暮耳鬓厮磨,尤其沈姐姐还通制药之术,这于庄户人家来说,何异于点金之手?只怕这厮不择手段也要求娶沈姐姐,他长得又好看,万一沈姐姐花了眼,就委身下嫁了……
褚公子被自己的脑补深深吓到了,连忙硬着头皮叫道:“你打的好主意,想着不用念书,可以尽情采药摸鱼?呸!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个机会?少废话,今儿我来就是帮沈姐姐助阵的,你赶紧给我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