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便也顾不上王老太医的良言相劝,反而正义凛然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你我考虑的角度不同,沈娘子的药虽然也还不错,然而第一,她没经过测试,究竟有无害处谁也不知……”
不等说完,就听王老太医怒斥道:“一派胡言,这祛风止痛膏我也用过,对人并没有半点害处。更何况如果说经过测试,这里面又有多少家是有没经过测试的新药却不肯拿出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用已经经过验证的方子求个名次罢了,真正的测试和新药,那是要拿去药林大会上。沈娘子却用两味新药参加大会,单这份儿成就,已经不可估量。”
张云狡辩道:“即便如此,其它的药终归是经过许久检验,能够证实对人体无害的,沈娘子的膏药就算经过测试,终究不登大雅之堂;那白药的意义即便要大一些,到底未经测试。”
“胡说,你真是胡说,那白药乃是外敷所用,即便有些害处,又能如何?你可知每年多少人因为外伤失血而死?这是功在家国的药品,就算有害处,也是瑕不掩瑜,更何况你怎么知道它就有害?”
“总之,没有人测试,不能证明它毫无害处,在下就不能答应让这两味药进入前三。”张云理屈词穷,干脆撕破脸皮蛮不讲理,反正身后有昌平侯府的支持,他怕什么?
却不料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是不是证明了它对人体无害,又对外伤效果斐然,这白药就能入选前三?”
张云转回头来,就看见顾清池,他上任之初就曾去过县学,因此认识对方,不由勃然大怒道:“谁允许你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顾清池却是眼都不眨,盯着张云沉声道:“张大人莫要管我如何进来,我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你,是不是证明这药效果斐然,又对人体无害,沈娘子就能获得入选资格?”
“这个……这个也不能太草率……”
“张云。”
顾清池不等对方说完,便厉声大喝,甚至直呼县太爷的名字,只见他疾言厉色道:“我告诉你,你要对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刚才王老太医的话你听见了,这样一味药,可以泽被众生。或许百姓们流血丢命你不在乎,可是边疆几十万将士的生死,你也敢不放在心上吗?想一想,若是这样的药能够常备军中,每年可以挽救多少儿郎性命?你还敢说你不懂此药的重要性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