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丰盛,单是烤肉就有好几种。不过细心的陶乐芳却发现婆婆回来后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虽然也和大家推杯换盏的一起热闹着,但总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直到沈明珠问钟氏是不是不舒服,她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钟氏是真的有心思。
不过钟氏却都推在身体不舒服上,于是大家吃完饭就催着她去休息,也没用她刷碗扫地。
到第二天,新出炉的举人老爷要去顺天府参加鹿鸣宴,这是乡试后举子们要参加的宴会,主要是为了感谢座师,增进同门之谊。乡试后的鹿鸣宴,会试后的琼林宴,武科举乡试后的鹰扬宴,会试后的会武宴,统称为科举四宴。
顾清池一大早就出发了,接着沈明珠梁氏青词妞妞也带着村里几个妇人上山,到卯时三刻,后面制药作坊的女工们也陆续过来,因为正是收山时节,所以来的人不多,梁氏记下了名字,大家便开始忙碌起来。
沈明珠这个制药作坊暂时还没招固定工人,就是村里一些妇女,每天有空了就过来,记下人名,工钱每天结算,因为获利颇丰厚,村中已经有许多人家决定,只要能被沈明珠选中去作坊做工人,那明年就少租些地来种,到时候老爷们儿就忙着地里一摊,妇人们就都来作坊赚钱,当然,小河沟村百来户人家,不可能每家都照顾到,所以如今趁着这自由时间,许多妇人都力求表现,期待明年能被沈明珠选中成为长工。
等到一切就绪,陶乐芳刚要去作坊里帮忙,就被钟氏叫住,顾清轩原本是要上山采药的,也被钟氏用借口留下,这会儿夫妻两个看着母亲凝重的表情,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钟氏从昨晚起就有些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对他们小两口有什么意见。
钟氏打量了一番,见房屋前后没有人贴墙根,便将夫妻俩带到里屋坐下,只是唉声叹气,许久也不开口,正当陶乐芳都紧张的开始拧衣角时,方听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干脆利落地问顾清轩道:“你和我老实说,池儿和沈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同一个惊雷炸响,顾清轩脸色当时就发白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娘……什么……怎么回事?他们俩……闹……闹什么幺蛾子了?”
钟氏一听儿子这话,显然是知道什么的,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怎么就想到他俩闹幺蛾子了?说,你都知道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轩这才知道母亲并没有发现什么,下意识就想帮着顾清池隐瞒,却听钟氏恶狠狠道:“当日你和儿媳妇的事就瞒着我,如今还要瞒着我,你真当你娘是死的?”
这话就太重了,又听媳妇也在旁边柔声道:“轩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娘不是不通情理的,现在防备到,好过将来措手不及。”
顾清轩对此事其实也苦恼了很久,此事听见母亲和媳妇都这样说,最重要是知道扛不过去,因想了想,便小心道:“我也只是知道了一点,不过母亲,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到底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