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打算怎么办?”顾清轩摊手:“池儿的性子其实是执拗的,一旦他认准了,怕是母亲就打死他,也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的。”
钟氏果然犯了难,在地上踱了好几个圈子,可她只是个乡下妇人,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一瞪眼,冲着大儿子和儿媳发火道:“你们一个是做小买卖的,一个是知书达理的,难道就不能想个好办法帮我分忧?”
顾清轩吭哧着不出声,忽听陶乐芳道:“刚刚轩哥也说了,小叔只是心里有了沈娘子而已,想那沈娘子总共在咱们家住了几日?何况素日说话,轩哥也说过最开始他们两个还是有些不对付的,所以我想着,小叔应该还不到情根深种的地步。当务之急,是想个什么办法将他们分开,只要不见面,时日长了,小叔的心思大概就淡了,也不用和沈娘子彻底撕破脸,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等顾清轩说话,钟氏便连忙道:“我和沈娘子着实投缘,这会儿呼喇巴的就说房子不租给她了,我的天,这还不叫撕破脸?难道必要反目成仇才叫?不行不行,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更不用说那后院还有人家的作坊,这一年来,不是沈娘子帮衬着,咱们家欠债都还不清,更不用提手里还能攒下这千八百两银子,不行。”
陶乐芳笑道:“母亲误会了,不是让沈娘子搬出去,而是我们搬出去。”
“什么?那我们……我们凭什么搬出去啊?这房子本就是我和你那死鬼公公辛辛苦苦盖起来的,说一千道一万,这也是我们的房子,凭什么……我们要搬出去啊?”
钟氏有些别扭地说着,不过这话的确是正理。却听陶乐芳笑道:“母亲误会了,我并不是说就把这房子舍了,如您所说,这是您和公公一起盖得房子,没有舍下的道理。儿媳的意思是说,不如我们搬去青山县,这房子就暂且租给沈娘子,她开作坊也好,住着也好,就由着她,但房子仍是我们的,什么时候想收回来,说一声就可以,我料着沈娘子也不是霸着人家房子不还的刁蛮女人。”
“搬去青山县?”钟氏糊涂了:“为什么要搬过去?县城里的东西又贵,更何况我们还有几亩地,难道也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