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恶狠狠道:“我管不住自己老婆?那顾清池你呢?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付昀从小到大就是一块滚刀肉,可那沈娘子不过一介女流,你也对付不了?你还是堂堂状元郎呢,谁家年轻状元郎不是风光无限地当家做主,有你这么窝囊的吗?”
“什么叫窝囊?我这是喜欢,就因为我喜欢沈娘子,所以我才尊重她的任何决定。”顾清池被龙傲天激的脸红脖子粗,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冷哼道:“罢了,和你这鲁莽武夫说什么情到浓时无怨尤?纯属对牛弹琴。”
“呵呵!你说,在我面前说什么情到深处无怨尤是对牛弹琴?”
龙傲天抱肘冷笑,顾清池这才想起,眼前男人可也是文武双全,而且为了一个男人,竟连皇家招婿都敢拒绝,还大大方方将那男子明媒正娶,以至于从此后余生只能在北疆度过,说起来,这也真正是个情到深处无怨尤的典范。
见顾清池不说话了,龙傲天的态度也不自禁软化了些许,烦躁地在脑袋上挠了两把,他焦躁道:“我其实并不是管不了付昀,只是他深入漠北,九死一生才回来,一条腿险些保不住,因着这种种因素,我才让着他,你懂不懂?”
顾清池也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若说别的,我未必懂,可你若说这个,我怎会不明白?我又何尝不是因为沈娘子以纤弱之身北上,只为了给将士们因地制宜制作各种药物,如今她一边研究新药,一边还要负责给将士们处置外伤,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这才几天啊?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难得有一个手法利落的帮手,她既喜欢,我能说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话说到这里,从前那股子惺惺相惜的劲儿似乎又回来了一些。龙傲天随意坐在了一块大白石头上,忽听顾清池坦然道:“其实,或许我们都是小人之心了。一个是你老婆,就算是男人吧,那也是你老婆;另一个是我未婚妻,严格来说,他们是属于同一类人的,不可能看对眼,你说对吧?”
龙傲天从腰间拽下酒囊,对着嘴喝了一大口,没好气道:“付昀从前就是个地痞,在北疆这么多年,最喜欢在军妓营附近溜达,你说他能是什么好鸟?”
“不会吧?”顾清池这一回是真正的惊讶了:“你就不管管?再说,军妓……那么低贱的……女人,他……他不会还……还……”
堂堂状元郎结巴的后面话愣是说不出来,龙傲天了解他的意思,恶狠狠瞪了一眼,咬牙道:“不许胡思乱想,他当然不会碰那些低贱的女人,只是看看而已,当然,就算是看看,那也是趁着我没注意去偷着看,他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哼!”
“别嘚瑟了,好像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似得。”
顾清池一句话就把龙傲天噎的没了声音,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一声道:“低贱的女人又不是只有付昀在打主意,沈娘子还不是时刻关注着那些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