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亮抬头,幽怨地撇了自家二姐一眼,也不答应,蔫头蔫脑的往东屋去了。
李恬就招手叫长安过来问他:“你二哥这是怎么了?”
长安忙斜着东屋小声道:“二哥到了学堂就和先生要束脩,先生说没有退的先例,二哥和先生闹,然后先生就生气了,罚到他到外站着。”单是站还算了,还有好些小娃子隔窗起哄取笑,虽然不是长安站的,也替他二哥臊得慌。
顿了顿,又和李恬道:“后来先生又问我,是不是也要退束脩,要是的话,也跟二哥一块站着去!我想着,二姐也没说让二哥退我的,我就说我不退,先生一听就又让我坐回去了。”
李恬有些无语,这个先生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个小心眼儿?待要说些什么,突地心中一动,又转移了话题,问长安:“知道你们先生为什么能随意罚你们吗?”
长安张嘴想说“因为他是先生啊”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赶紧的顺着二姐的路子说:“因为他识字多,有本事啊。”
“对了。但是天底下比你们先生识字多有本事的多了去了,比如那些秀才举子进士什么的。可是这秀才举子进士又是谁教出来的呢?还是他们的先生啊!这就又说到我先前说的那个亏和赚的问题了。他们都是跟着自己的先生学的,最后把自己先生肚子里的东西都学完了,还比他们的先生有能耐,这就是赚了。要是一大笔束脩交着,却没把这个先生的能耐学到手,那就亏了!赚了有什么好处呢?赚了的好处就是,将来你们先生不但不能随意罚你们了,还得对你们客客气气,礼待有加!要是亏了呢,那就你们就等着一辈子在先生前跟个三孙子似的让他训得抬不起头吧!”
李恬其实更想说得直白一点,什么好好学,将来有本事了,把你们先生给压下去,一报当日的罚站之仇。可是又怕教坏了小孩子,干脆这么委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