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丙心里大惊,他们的胆子的确够大,看来那个奏本根本就没到皇上手里。瑞王可是皇上最倚重的哥哥,瑞王的母妃可是堂堂的皇贵太妃,如此尊贵的身份他给皇上书写的奏本竟然有人胆敢拦下来?
小丙脖子有点发凉,心里充满不祥预感。
慕兰舟把这些事告诉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慕兰舟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本,递给了小丙:“这奏本,是圣上审阅过后返到你们宛平县的,这奏本分量很重,必须由你亲自送去瑞王府。”
小丙没资格打开奏本看里面的内容,但奏本皮上那个用朱笔勾的小小秘字,已经足够令他触目惊心。
“这是秘奏,按理说不是应该由瑞王府的亲随悄悄送取吗?如若由卑职送去瑞王府,岂不是要引起王爷的猜疑?”
慕兰舟点点头:“你说的都没有错,可惜事有突然,那个送秘奏入京的亲随到京城便突发急症暴毙了,所以奏本发下来后才只好由宛平县代送。”
这轻轻的一句话,背后却藏着非常大的麻烦,瑞王封地在郑州,当初把王府修在宛平,这位王爷虽然表面乐天祥和,可他是个多么耳聪目明的人啊,到时候一听王府亲随死了,立刻就能猜得出里面的猫腻来。
万一,万一这奏本里在胡乱写了什么假冒皇上御笔的话,就不怕瑞王借题发挥?
按常理,王爷要显示皇族威严一定会杀了王府亲随之外那个送回秘奏的人。
小丙双手托着奏本,额头上渐渐渗出些许的冷汗,他这一趟是做马前卒,恐怕等不到瑞王借题发挥,他的小命就先没了。
慕兰舟竟徐徐笑了笑,好像此事只是小事一桩:“你暗中做了许多事,不就是向我传达亲近之意?怎么真遇到需要赵大人为本官分忧时,赵大人反而退缩起来?你是告诉本官,你并不敢把这奏本送去瑞王府?”
小丙惨透了一张憔悴的脸,摇摇头:“卑职自然是敢为慕大人走这一趟。”
他苦苦一笑:“反正卑职贱命一条,身后无牵无挂的,按理说早该死在先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慕兰舟静逸坐着,早先那场大火的事,他派去查验的人已经回来,与小丙所说并没有什么出入。
慕兰舟沉声缓缓的:“富贵险中求,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你既有这个渴求上进的心,就要坚信自己是个福大命大的人。”
慕兰舟冷眸中有三分怜惜的望着小丙:“如果这次的差务你办的很好,保住你自己的命,也帮本官化解难题,那么日后你就是郑州府内本官眼中的第一重要之人。”
这个人竟带着三分有趣说:“我让你去,也是将我的前程性命一起交到了你的手里,不是吗?”
马车在瑞王府不远处停下来,小丙硬着头皮走出两步,心中想起师父老人家。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死了,似乎也是给师父丢了个天大的脸。想到这里,小丙干脆一咬牙又折回来。
慕兰舟压低眉峰,当他真要临阵退缩时。
小丙却深鞠一躬:“卑职觉得,这样前往瑞王府实在唐突,所以想先去做点准备。”
慕兰州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点点头:“只要赵大人能做好此事,具体怎样办本官自然不会过问。”
他知道这件事对赵小丙来说十分困难,再说也想试试赵小丙的本事。小丙望着手里用秘签封死的奏本,往怀里一揣就跟慕兰舟的车夫借了他那双匹中的一匹马。翻身上了马,一夹马腹就不知朝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