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说:“你那老马我不还了,这两匹新马跑起来就快多了。”
“大人对我太好,我心里还有些不安了。”
“这有什么,大人的抬举你就受着,咱们大人并不经常这样抬举谁的。”
大雪路滑的宛平府一下子热闹起来,尤其正在年下,各府里派来往宛平衙门送年货的车就没断过。
老灶一边收礼一边念叨:“今年我们可用的银子本就不多,来往的人突然多了,倒也是一件挺难办的事情。”
大伙都是同僚,官阶地位也相同,就算收了年礼也都要去采买差不多的礼物送去回礼,这下要周转的银子就多了。
赵小丙也不在意那么多,就让把几家差不多的礼物相互换一换,东家的货送给西家,好在礼物都是一些通行货,凭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傅晟送的东西有些寒酸,小丙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清苦穷官,就出银子让人专门去采买了人参鹿茸等养血补气的珍贵药材,差人送去永修县,还特意嘱咐是要给夫人调养身体用。
傅晟是御笔钦点的进士出身,却因为在官场没有人脉最终只做了个穷县的县官。
过了几日,傅晟特意过来道谢,小丙就开了一坛子进贡用的陈酿玫瑰酒请他。
傅晟为人沉默寡言,性情又很温顺懦弱,少喝一点酒脸就上了红,这时心中心酸事突然涌上来便对小丙说:“傅某寒窗苦读数十年,本以为考中了进士就能有一番作为的。”他苦笑着一摇头:“可惜一入官场深似海,怕终究无法施展抱负了。”
小丙笑了笑:“你是御笔钦点的进士,我这种捐官的匹夫是没法跟贤兄相比的,让你呆在这里做县令看起来也确实是屈才。”
他不像何云乡,更比不上慕兰舟,就算何慕二人也是从不大的地方官员开始熬资格,可他们当然不怕。
傅晟这种,一旦开始放错了地方,很容易一辈子就错下去了。
“贵在年轻,傅贤兄也不要惆怅了。”
今年最后一次去知府班,何云乡终于短暂的露了一面,他例行公事在名册上点了个卯就跟各位同僚道别准备动身回京城过年假。年假来去足一个月,但何云乡有皇帝的恩典,加上路上来去的时间可以放上两个月。
因为许久不能见面,何云乡带着小丙找了个不错的酒馆赖了好久,只是可惜不能把的赵小丙一同带回去。
京城比这里繁华不知多少倍,他若能把小丙带去见母亲,母亲一定是喜欢的,她最喜欢漂亮的人。
在喝酒时,邻桌的几个人正在说起瑞王府最近新聘了一位大夫,给出来一年一千两的赏金。
“天价啊!”
“谁说不是,当初为何咱们不去学医呐!”
听到大夫的事,赵小丙忍不住好奇,不停看着他们听他们讲话。
何云乡边喝酒边笑道:“反正三日后我才动身,临走前就帮你打听打听这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丙抿着酒杯微微点头,何云乡又说:“你先别回宛平,等下午跟慕大人道别之后,跟我回月平一趟。”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