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大惊:“李兄前番口口声声造谣污蔑我巴结瑞王府,原来巴结瑞王府的是他自己。”
她靠在车边仍在看着窗外,却在心想,难道不是你亲自送了高世杰给李青海吗?
队伍休息时,所有人都下来休息解手,何云乡跑过来:“走走走,憋了许久,陪我去尿尿。”小丙甩开:“去去去,这种事作甚也要拉着我。”
何云乡二话不说硬拉着她到田地里解手。
真是好笑,解手还要人陪!又不是个小孩了!
她只好站得老远。
见何云乡解手回来,只是目光遥望远方队伍。
他静静说:“我怎么觉得会出事呢?”
会出什么事?
何云乡说:“我儿时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事,梓宫入宫时孝子贤孙要亲自将亡者梓宫打开,放上宫廷准备的各种随葬物品,一般的亡者倒没什么,可如果是暴毙身亡之人,死后几天毒性从体内泛上体表,皮肤就会发黑发紫,连舌头都是墨色的。”
如果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打开棺椁,瑞王看到全身发黑的皇贵太妃,一定会忍不住悲愤委屈闹起来,皇室就会当面翻脸。
撕破脸对瑞王来说是下下策。
云乡怅然道:“我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代贤王落到那种凄惨的下场。”
出了郑州境内,从京城方向赶来的礼部接应梓宫的官员已经到了,刚入江苏边境,小县内已经一片肃穆,搭建起大大小小的祭棚沿街祭拜。
便是最边沿的小小县府,繁华富裕的程度已经是郑州绝大多数地域不能比拟的。
赵小丙趁着侍奉王爷侧妃一路上饮食起居的功夫,接了内务府公公手里的参茶亲自送进去,在侧王妃身边跪下来。
她垂着头悄悄说:“侧妃娘娘身体羸弱,这里已经是江苏境地,再往前面就是盛京金陵,方才礼部官员的意思是,嫡王妃虽然未随驾而来,娘娘也不必代替嫡王妃受这份操劳。”
其实只是不能明讲,你只是一个侧妃,并没有足够的资格。
庆侧妃一听就知道,一定是礼部官员私下里说什么了。应该是非议她只是侧妃身份,却一路代替正室地位统领王府女眷。
她点点头,就由小丙扶着自己起来,假意身体不适跟王爷赔罪先退到临时居住的处所休息。
庆侧妃上轿,赵小丙趁机骑着马在后面跟随到了处所。
侧妃让奴婢们退下去,才对她说:“小赵大人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本侧妃讲?”
她点点头:“庆妃娘娘可曾疑惑皇贵太妃所患的恶疾?”
庆侧妃当然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恶疾。
轻轻点点头:“想必只是一层窗户纸的事。”
明白就好,她皱眉:“下官今日听说,世上有种暴毙身亡,人死的时候看不出任何端倪,等尸体存放数日之后,体内的毒素开始满布全身,人体就会从舌根到体表通体紫黑。皇贵太妃梓宫到达京城,按规矩会由孝子开棺安放随葬品。”
庆妃心里咯噔一下,自然想到如果真按照寻常的规矩,到时候王爷就会看到皇贵太妃全身紫黑的惨状,王爷孝顺太妃至此,怎么可能忍受太妃这样的惨死?
闹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