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决心,就是为了升官彻底屈服慕兰舟的决心,其实也容易,只要事事听从慕兰舟,帮助他做事情而不问事情的对错。
她看了看自己渗透血痕的掌心道:“我跟傅晟,也许只能一个存活。”
“这就对了,哥哥虽然没能耐,都知道人活着当先自保。”
漕运到达通州仓库之后,老顾主持交接了粮草。小丙记好了这次粮草交接的详情,通州仓的粮草官员画押确认,他们整顿两日就可以返回江南去了。
她立在通州粮仓城楼上遥望六州最养良驹,这里是恒明多处军营的养马场。
突然,前方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目光直直向着城上望了过来。
她悄悄怔住,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何云乡。
她在许多马匹之间来回走了走,这些马确实生的膘肥体键。何云乡默默跟在身后走了片刻,笑着说:“这些马都是辽国契丹人培育的马种,说来也怪,又不是战事期间,朝廷突然从辽国采买一万多匹战马很是奇怪。”
马鼻内喷出热腾腾的气,鼻尖却柔软的像丝绸。
“恒明缺马,正是先帝夺回幽云十六州后缺马的情况才有所改变。所以辽国答应贩卖马种给恒明,岂不是一种辽国卖国之举?我看,这一万匹战马的来历的确蹊跷的很。”
“你既然是来为督军营选马,就把这些马选回去不好吗?”
“我倒是很想,但马场主官已经说了这些马匹是专人专订的,早就有了用处。”他说完这话,微薄的嘴唇轻轻抿成一条线,敏感警觉:“我倒是好奇,这些马究竟是谁寄养在此处的。”
何云乡目光却落在她那烧伤的手上,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丙三,你的手怎么伤的?”
他更疑惑:“你不是做了宝应知县吗?怎么突然成了领运粮草的粮官了?”
她自嘲的悲叹一笑:“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这些都没什么奇怪的,我没你的运气好。”
何云乡呵呵一笑,哂她道:“我还记得某人说过做官只为升官呢,没想到一下子成了押运粮草的脚夫了,我说什么来着,不如彻底跟了我到军营中滚上几年。”
他笑着说:“我可是升了正五品守备了。”
说着自作主张解开了她手上的绷带,见:“还以为你是去扬州作威作福,没想到搞得这般可怜,手指连心这种伤最疼。”
确实很疼,掌心日夜火辣辣的,一蹦一跳害得人没法睡觉。
她把手收了点点头:“也好,等回头就去找大夫。”
“什么回头,我现在就带你见养马的兽医。”
虽只是随行的兽医,可在军营里面也经常给人看病。大夫先给她清理了一下,用盐水洗过之后小心翼翼涂抹了一层麻油。随后找来一块豆腐切片压在掌心上,才重新包扎。
小丙手心贴了凉凉的豆腐,疼痛之感的确轻了很多,兽医说一路上都要这样如法炮制,豆腐干了就换一片,等水泡全部消下去后,依据伤情撒些白药。
何云乡谢了大夫,送她出来:“要不然跟老顾辞官,这次我带你回督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