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便是在千刀万剐跟百姓的辱骂之下悲惨离世的。
想来还觉得后背发凉,却听见外面张寒笑着说:“傅晟大人来了,请问大人见不见?”
慕兰舟幽幽一笑说:“让他进来。”
傅晟穿了一身很素的儒衫,他见慕兰舟正跟赵小丙坐在雕花隔下饮茶,就放低了声音给慕兰舟请了个安:“卑职拜见大人。”
慕兰舟笑着说:“今日你来的正好,本官听说你跟小赵大人私下里有些矛盾,今日可否在本官面前解决解决?”
傅晟皱皱眉,笑着说:“我跟小赵大人并没有矛盾。”
慕兰舟叹气:“你们两人都是我从宛平带来的人,本官原是想看到你们二人携手合作的,本官便做个和事老,你们二人将矛盾解决一下可好?”
傅晟不敢抬头看慕兰舟的眼睛,小丙浅笑问:“我一直很好奇,傅大人为什么偏偏要看我不顺眼?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妨碍到傅大人不是么?反正我是一定要知道,我到底哪里做的对不起慕大人。”
傅晟皱皱眉,半天才说:“如果小赵大人是指宝应县的事,那小赵大人是误会了,傅某不过是想让大人知道做官不易而已。”他悄悄看了下慕兰舟,想把责任推回去,毕竟是慕兰舟说的,让他**赵小丙。
慕兰舟点点头:“可本官没让你买凶杀人,傅晟,本官亦没有想到你是个如此阴狠的人。”
傅晟已经汗流浃背了,赵小丙笑道:“傅晟大人看不起我,无非是因为赵小丙不是科考出身,没有满肚子的好文章罢啦。或许还是傅晟大人认为,我为慕大人做事,靠的并不是真本事。”
傅晟的嘴唇抖了两下:“我怎么会这么想?”
慕兰舟声音微微一沉,正色道:“也罢,看来傅晟大人也还不够清醒明白,既然你先前帮本官**过小赵大人,那么今日本官就把你交给小赵大人来**,至于他会如何做,那本官就管不着了,但我劝说你们二人还是尽早化干戈为玉帛才好。”
小丙笑着说:“那个姓徐的说,要对本官先奸后杀。你派来的人,作风也是古怪了点,或者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死前受尽侮辱?”她觉得有点可笑:“亏你想得出来。”
傅晟的脸色一白,尴尬笑道:“小赵大人说的我实在听不懂,不如我来做东,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酒。”他满脸堆笑说:“慕大人也说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今日我好好向你赔罪。”
慕兰舟顺水推舟:“就由本官做东,你们二人不醉不归,相互之间到底哪里看不顺眼,也可尽情的说个痛快。”
既然做了决定,他闲散的伸了伸懒腰,张寒立刻在外面说道:“属下去安排马车。”
一路上傅晟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慕兰舟想了想问正赶车的张寒:“这扬州城里最好的相公馆子你知道么?”
张寒笑道:“大人怎么突然想去尝那种新鲜?属下知道就是没进去过,我受不了一群男人涂脂抹粉矫揉造作,说话还要捏着嗓子假装女子。大人见了,一定也是受不了的。”
慕兰舟道:“不如就过去见识见识。”
相公馆子就在瘦马娼妓聚集的一处地方,这些年恒明无战事,富足久了人们就惯会享乐。尤其是士绅跟官场,吃饱喝足了无事可做就生出一些精致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