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梅幽幽转过身子,在她清绝的面颊上睹了过去。
这一眼虽温雅却依旧不动声色,任谁都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屋里灯火通明,全是做工精细的琉璃灯,屋子里真的一点不冷。
她仔细一看,仿佛回到了梦里,怎么所有的一切都跟过去一样,像是回到了从前。
她立在屋里驻足仔细看了一会,见到桌子上那张焦尾琴。
炉子上是烧热的水,沈楚梅给她倒了一碗热茶,搁在桌角。
赵小丙在椅子上坐下来,垂头喝着热茶,听着火盆内碳火烧裂的声音。
望了望他颈长的身影,儒雅清绝到了极致之人。
琉璃灯下竟如从仙界走下来的男子。
沈楚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轻柔的在她嘴唇上划过了指肚。
赵小丙终于感受到这暗夜相约之下的触目惊心。
有点脚软的身体晃悠着向后一退,自持自重的推开他:“沈大人自重。”
沈楚梅一怔,笑了,强有力的挽起了她的手,轻轻一拽就将她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赵小丙急急忙忙的嚷了一句:“卑职进京是来当官的,不是来委身求权的,沈大人这样羞辱卑职,你放开!”
“不委身求权,下棋会吗?”
“下棋?”
沈楚梅饶有兴致的莞尔:“就是下棋。”
“沈大人可否直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沈楚梅含着温温笑颜:“我喊你,你就过来,你我而人要多交流琴棋书画,还有为官之道。”
啊?谈一谈为官之道?
可这究竟又是什么意思?随叫随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并没有**裸的不怀好意,旦她又能明白的感觉到他的意思。
并非多想,或许反而是想太少了。
赵小丙拘谨坐在他对面不停的胆战心惊,紧绷的精神只能聚集在一粒粒落在盘上的棋子上。
耳边听着哒——哒——哒——的声音。
沈楚梅修长干净的手,一举一动都是不紧不慢的清雅。
琉璃灯下,她想着如何盘盘落败,终究是累的。
终于,终于,过了三更天。
赵小丙揉了揉蒙起了一层困倦的双眸。
嘀咕着难道沈楚梅不困吗?她是告假的官员可以在这里熬着,可他等下仍要上朝吧?莫道男人为了好色,真是一点不过身体了吗?
或许是因为太困了,她一身的拘谨之意稍稍放松,轻轻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继续应付,有点像个不大认真的懒猫模样。
沈楚梅突然说:“我倒忘了,你是养病在家的。”
赵小丙瞬时惊醒,直起腰整了整衣裳:“咳——!卑职只是略感风寒,也算太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