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遂勾起一个谄媚的狐狸笑脸,毫无节操的垂着头柔声撒了个娇:“大人,才不会治卑职的罪,是吧?”
沈楚梅嗯了一声,笑道:“要看你拿什么与本官交易了。”
她今晚,可是恨透了这交易两个字了!
沈楚梅见她真是窘迫了,红着脸暗自着急,不慌不忙笑道:“现在本大人也没想好,先记下你今晚这一通的大逆言论,哪天你不顺我的意,我就在皇帝面前弹劾你,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的膝盖是水做的,又要跪的一个瞬间,突然一双手握住了肩头给拽了起来。
沈楚梅轻轻一个低头,神色骤然正色,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的双眸。
“我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势,你是如何想的。”
她沉默了一会。
沈楚梅笑着说:“你也怕了吧?现在已经知道陛下已经决心让他们私下认罚免打。那么郑敏的这摊浑水,你还敢蹚进去么?”
这的确是个问题,纵然她因此义愤填膺,可郑敏这件事已经更复杂了。
傅晟为了讨好皇帝跟他们大约也谈好了价格。
皇帝一心要修那座道观。
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案子继续追查下去,查到了底端就是跟皇帝为敌呢。
因为走了督察院查出了那笔贪污的银两,无论从贪官家里抄出多少的钱财,也都会充入国库,皇帝再想挪用也就不能够了。
她的头疼了疼,用手戳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刚才还说的大义凛然,现在想到自己身上却也不敢了吧?皇帝,是不可得罪的,为了还死去五年的郑敏一个公道,搭上自己未来的仕途,的确是很不值啊。”
不过,她仍要说句很不合时宜的话:“我却是敢为郑敏伸冤的,纵然得罪了皇帝,日后每每想到此事也终究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官升官当然是好,违了做人的道理,就算披着再华丽的官袍,不过是个活着的鬼。”
那样,纵然她达成了谋求,变得跟他们一样,又有什么意思?
沈楚梅笑了笑,嗯了一声,点头说:“行啊,那你要去找郑敏的夫人。”
两人的眼神轻轻对在一起。
小丙愣了一下别过眼去。
沈楚梅挽起她的手向离开了棋盘,对外面轻轻吩咐:“给我们做些酒菜过来。”
负手在琉璃灯下踱了两步,遂过头来,俊逸非凡的脸上少了一些正儿八经的矜持,多了一些闲情雅致的调戏。
‘调戏’为什么沈楚梅一个舒朗的笑意竟给了她这样的感受呐?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