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不会这么做,他如果这么对我,其他人都在眼睁睁的看着呢。日后还有谁干给他卖命?”
赵小丙轻轻浅笑:“看来你是招了,你的确跟钱海清私下里有所交易。”
“你诱骗我?”
“项山鸣,你以为钱海清真有那个心胸让你的家眷一直活到现在吗?”
“你什么意思?”
她有些怅然叹息:“当初你因为害怕钱海清会挟持你的家人来逼你承担一切,就提前安排了他们逃离金陵。原本是打算回你的福建老家去吧?可是后来钱海清还是拿回了你儿子随身的长命锁给你看,威胁你如果不承担一切,你的母亲,妻妾,子女,就都活不成了。你觉得,反正你就算是不把一切都扛下来,也终究逃不过一死,就决定按照钱海清所说的,独立承担,企图了案。”
余光扫过项山鸣的脸,发现他没有反驳,就知道这些话都被他听进心里去了。
“可是项大人,你以为你是个君子,钱海清也是君子么?”
“你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哂笑:“前阵子我调配的锦衣卫抓了几个人,是从福建捉拿归案的。这几个人原本是钱海清府上的,在我的审讯之下他们说出了他们在福建杀害十九口人命的所作所为。想来,那十九口人你都认识。”
项山鸣突然狂怒起来,在水牢里不停的嘶吼嚎叫,像个随时能冲出牢房的野兽。
“所以,钱海清并不值得你为他消罪。”
她要走出牢房时,突然看到慕兰舟像个黑魅负手立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已经悄悄旁听了多久。携手走了出去,她深深吸入几口新鲜的气息,才觉得整个人清朗了很多。
相伴走了一段路,慕兰舟才出声问:“你是什么时候派锦衣卫去福建的?”
“从未派过啊。”
慕兰舟怔住,垂头有些吃惊,想不到啊,她这么快就学会了诱供。
“大人想,钱海清又不是莽夫,怎么可能在事情没有了解之前就处理掉他手头的人质?况且他是刑部的老人,真要藏什么人,锦衣卫未必找得到啊,况且咱们也没有时间真的去找。”
“所以你就骗了他。”
“是啊,只是,我不过是把他家那十九口人的下场提前说给他听一听,大人觉得钱海清能让他的家人活着?”
自然是不能的。
“如果他识破了你呢?”
“这人最怕的就是一口气,纵然再坚持的人只要心里那口坚毅之气卸掉了,也就成了崩溃之式。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意志力去维护钱海清了。”她顿了顿:“大人要快,今晚项山鸣一定会招。”
她想到了什么,就跟慕兰舟告辞。慕兰舟立在一颗春生的巨大银杏树下,看着她瘦弱娇小的身材,走起来的样子好似一个着了男装的清丽女子。整个人的头脑都是一拧,心头缓慢的纠结起来一个念头。
上次说她幸好没有生成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