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梅疑惑了：“你是说，颂沙瓦送入宫的并不是个女人？”
沈皇后点点头，从太监汪崖山手里接过一盏茶，轻轻一吹：“若不是我的眼线详细打探过了，单是看那个妖孽的外表，谁能知道是个男子。”
汪崖山忍不住插嘴道：“说来，古籍中也有记载，此种妖孽叫做袄通妖，此妖人生来是个男子，却从当做女儿来养育，也不知道给吃了什么，妖人长大之后竟然与女子无异。一般是充为女子做男子的玩物，也只王孙贵族家里才圈养的起。”
汪崖山小心翼翼说：“此妖物因有女身男器，男子沾身后便能生出猎奇之心，所以得防备妖物将陛下给迷惑了去。”
沈皇后轻轻扬起没角，淡淡问：“楚梅应当有所心得吧。”
沈楚梅见赵小丙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猜得出那些风言风语已经传到了姐姐耳中。今日特意带了小丙过来，便是他铤而走险的其中一步。这三年来纵然翟儿自己没有发现，他却发现她一日比一日出落的漂亮。
从前是仗着年纪轻，脸皮嫩，还能玩一玩灯下黑这种把戏。
可她再这样发展下去，早晚能被人看出破绽来。
所以前阵子的风声是他放出去的。
目的便是把灯下黑变成睁眼瞎。
他的人，私下可说的，明面上不可说。
纵然猜的天花乱坠，只要没人敢碰她去查验，也就先这么糊弄着吧。
况且他毕竟婚事在即。
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她又怎么知道，她今日能安安稳稳的立在这里面见皇后，无非是他私下里同他们谈好了条件。当日最后一次摊牌，他对爹娘，包括皇后已经直言了当，赵翟没了，如今他心中已有了赵小丙，若让他成亲可以，那么就让赵小丙留在他的身边，代替赵翟。
皇后当然是觉得荒谬错愕的，可，却多多少少能猜得到他为什么会被赵小丙给迷住。
无非是因为这张，像极了赵家人的脸皮。
先前，像赵钰笙，三年今日，女里女气，怕赵家三小姐活到了她这个岁数，差不离也是如此的容貌吧。沈皇后沉沉一叹，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先糊弄着他成了亲，只要愿意传宗接代，至于在外面养戏子还是养男宠，都随他开心。
好在，这个赵小丙，也不是个只会用姿色迷惑主上的妖精，多多少少的有些实干的本事的。
轻轻扬起手指，汪崖山立刻很识趣的从一旁取了个匣子过来。这匣子普通，外表看来不过是个竹器笔盒。盒子上面拴着一条宫穗，素雅而不简陋，应该盛放了什么珍惜的事物。
沈皇后轻轻勾起唇角，平静异常的望向赵小丙：“小赵大人上前来。”
她听着沈家大姐那既熟悉又疏远的声音，谨慎小心的走了过去，跪下来深深垂着脑袋。沈皇后悠长的沉默着，将匣子在手上轻轻捏了许久：“常听人说，这几年朝廷中新秀颇多，其中皇上身边的傅晟大人，慕兰舟大人身边的苏静正大人，还有一个便是沈大人身边的小赵大人你。”
赵小丙垂头更低，沉声温和道：“微臣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