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垂下眼眸去,沈皇后要密儿做人质。
沈楚梅穿戴好了,指尖划过她的脸庞,温温一笑:“放心,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么?如今我做他的师父,你有何不放心?”
她点点头,知道沈楚梅是把保护密儿的责任在她面前担当了下来。
一抬手,握住他温暖的手轻轻一拉。
佯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脸:“放心,放心。”
只是这个世道,若她还像十几年前那般活的不沾人间烟火,像这种宽慰人心的话倒还真会傻傻的听心里去。如今,即便知道沈楚梅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力,倒也知道世上有一件事叫做发生‘意外’。而往往,意外的事情才是最需要提防,也是最可怕的,所以密儿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楚梅希望她还能回去对他全部依赖的纯美无暇。
只可惜噢,以如今她的命数推演,早早晚晚,不过会成长为一个满腹阴谋诡计又深不可测的老妖婆罢啦。想想到那时的自己,当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了呐。
上了马车,沈楚梅仍有不足的扯她在怀,轻轻嗅着发丝上的淡淡香气,想到松甘香的由来不禁笑着问:“这些年虽没真正在我身边,却连熏个香都要用与我相同的方子,莫不是正因为我不在你的身边,才希望我的味道久久萦绕?”
她勾起唇笑着说:“这松甘香是李麒麟送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怔了下,很快想起李麒麟的样子:“那个纨绔。”
她淡淡辩解:“纨绔,虽是纨绔了一些,却是我的朋友。”
见她这般强调,沈楚梅哂笑了笑,是真非假的提醒了一句:“便是朋友也终究是个盐商,你是朝廷的人,跟那些商人间的交往总要讲一讲分寸。”想来,她这些年失去分寸的事情简直罄竹难书,但他最厌李麒麟看她时那副痴呆的眼神。
“他再缠你,本官就写封书信去鞭策他的父亲。”
她好笑:“人家仅仅交个朋友,你就要鞭策人家的父亲,沈大人竟是这种人。”
他一副正是啊,他便是这样两张皮的伪君子又如何?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一个亲吻,便是要她知道,别看他在恒明表面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这颗心可黑的很。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外,心里便生出一点的不安。自从三年后返回朝中,她就经常早朝时跟他同乘车马过来。这样做,的确是‘明显’了一些,处处显得她与他经常深更半夜还在一处。
沈楚梅自己下了马车,便伸手过来,想要扶她也下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当真像是撩开了被窝给他人看似得,简直是可恨张扬的不得了。
下了车,一丛丛的眼神又热又烫的,沈楚梅便垂头在她耳边道:“无妨,也要给别人一段日子来习惯习惯。”
正说着,慕兰舟的马车就停在一旁。
他从车上下来,只用余光轻轻瞟过他俩,静静的从身边走了过去。见她时表情又比过去要凝重上许多。走了几步终究是顿住脚步,沉稳又冷静的对她质问:“你自己的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