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耍赖:“在你们跟前我永远是个小官,大人们就是要多担待些嚒。”
一直打到半夜时,沈府小厮立在外面传了个消息,皇后身边的汪公公在外面赌钱时被输家堵在半路给捅死了。
“大过年怎么如何是了,当真晦气。”莫逸辰将牌一推,那小厮忙解释:“原是这汪崖山的家人觉得这大过年的,也不好就把他的死讯告知皇后扫了皇后的年喜,便来沈府问一问应该怎么办才妥帖。”
沈楚梅道:“告诉汪府的人此事不要声张,再去一趟锦衣卫衙门让他们将贼人擒拿。汪崖山的尸身趁夜色先下葬,等出了正月借用衣冠冢重新下葬。”
“是。”
莫逸辰伸个懒腰:“不成了,我可要回去睡了。”
他们两个走了,慕兰舟在这里多喝了一盏醒神酸梅茶,也就从小门离开。
沈楚梅见赵小丙要走,就想着不如留她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早再去。赵小丙见瑶佩姑娘始终静静立在外面,也知道自己无论跟沈楚梅关系如何,在这沈府之内都要规矩,她可没忘记当年皇后的忠告,更知道瑶佩呆在沈楚梅身边就是老太太的眼线。
她浅笑着道别,沈楚梅只好将她送出来。
赵小丙坐在车里看着沈楚梅立在红灯之下的一抹素灰影像久久没有挪动。
直到她看不到了他的影子,也不只怎的,隐隐察觉出沈楚梅近来多了一丝不可掩藏的眷恋,或许是因着他也年纪又长,对人对事越发的随着自己的性子而来了吗?
也可能是习惯了同她的相处,人前人后在难以保持以往的平衡?赵小丙一时也说不透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沈楚梅对自己有点失去了理性。
她倦怠在马车之内,轻轻的扶了会额头,有时候觉得理性这个东西,说它好便是很好,可以让自己处处立于不败之地,可理性这个东西亦是枷锁,也会让自己无法彻底敞开心扉,拥抱真正想要的一切。
街上挂起的明灯,将地面找的斑斑灼灼,马车突然骤停下来,沈楚梅十分平静对驾着马车的将夜吩咐:“今晚我来送她回去。”
赵小丙从马车上下来,沈楚梅坐在他那匹神驹之上对她伸出手掌,当握住了赵小丙的手后用力一拽,赵小丙就坐在了他的怀中。两股幽然的甘松香味道又一次融合了,沈楚梅用身上的斗篷遮住她的身体,就骑着马儿缓慢的朝着赵府的方向去了。
突然马头一调,沈楚梅仍是要带她去郊外梅园:“这几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去梅园里小住几日。莫逸辰说的没错,那几年来我对你已经思念出了内伤,即使如今你回来了,那个伤口却总也愈合不了。”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她垂着头任凭他去什么地方,沈楚梅一手把她锁紧在怀眼神漆黑暗淡下去:“想到你跟云乡日日夜夜呆在一起这些年我就倍感煎熬——此番话在我心头憋闷了许久。”
她轻轻抬起眼眸,问他:“什么话让你憋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