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的吗?赵小丙目光顺着玄灵的话轻轻落在沈楚梅坐过的那枚圆凳上。
目光定了片刻,轻轻眨了下睫毛。
沈楚梅的事她无力去想,只是躺得太久身体也累。弯曲了膝盖刚要下床时,突然感觉到身下有种异样。
扭头一瞧竟看到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是血——?!
她怎么流血了?!
赵小丙全身骤然一冷。
“夫君你——”
“把门关好,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三更,赵小丙在后花园内挖了个坑把染血的衣裤丢了进去。
玄灵麻利的在衣服上倒满桐油放了把火,忽的一下将所有一切付之一炬。
见衣服燃的差不多了,赵小丙便填上泥土用力踩平,这才拎着一盏灯笼带着玄灵离开。
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几年前在皇陵中曾接受过军医的调理,但那一次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早已经忘却了这件事,怎料到今日这身体竟又有了动静。
春暖花开时,礼部上下都在准备今年科举考试的筹备工作,赵小丙跟随郝大人每日送拟题入宫给皇帝过目。
孝康帝于病榻之上简单看过,便将选中的题目留在宫内封存,而落选的题目当下烧毁。这些题目加起来总有上百个,最终会在开始科举的当日再由皇帝从这一百来个待选的题目中抽出要用的。
所以提前莫说礼部并不知道题目究竟是什么,连皇帝本人都不能完全清楚。
今年恩科分别由沈楚梅带着赵小丙两个作为主考官,虽然所有程序都是确定的,可要把细节做好仍是非常琐碎的事情。
她现在日日同沈楚梅呆在一起,但话并不多。
内务府的公公送午膳来,各色清淡的小菜与几样养胃的清粥,赵小丙才要端起一碗来,沈楚梅已用了汤匙剜了些许青丝玫瑰搁在了她的米粥上。赵小丙愣了愣同他道过谢,才吃了两口就看沈楚梅已经放下粥碗,打发人将他的碗筷收起来,另拎着一本书在翻看。
考试中每隔一炷香都要巡逻一次,每三炷香主考官巡查一次。白天还容易些,到了夜里两位考官只能轮流入睡才能度过这一整夜。沈楚梅让她先睡了,原说好了两个时辰之后将她叫醒,可她一直睡到了四更天自己醒过来时,才发现沈楚梅并不在屋内。
赵小丙出门看了看,沈楚梅握着孤灯一盏带着两个侍卫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