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梅用扇子极其轻的摇一摇纸面,歪头冲小丙幽幽一笑:“等以后得了空闲,你我就到我那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去,每日见垂钓读书,在教上一些机灵可爱的小学生。”赵小丙嗤的一笑,打趣起沈楚梅:“若是要靠着你画的这只懒鸟儿,你我二人钓上的鱼儿怕是不够养它呢。”
沈楚梅想了想:“我便画画来养活你,怎能让你指望着几尾鱼儿过日子?”
赵小丙轻轻翻个白眼笑起来:“说不准,当真把你我放去那市井人烟当中,谁能养得了谁。你出生至今,所学所想无一是为了学着如何在市井中存活所用,看破了这里也离不开这个世间,当真到了市井之中却又有另外一番事情你烦心。人生在世难得清闲,当官的羡慕人家采菊东篱下,却不知陶渊明亦有满腔的抱负,只是不谙为官之道。”
沈楚梅笑着叹气:“你非要这么说也是没意思的很,这个雅兴你又何必时时的戳破它?”
赵小丙笑着拿起笔墨,又在那打盹的鱼鹰旁边添加了一只鱼鹰,这只鸟儿一看就是极其勤快的,正准备一头钻入水中捕鱼。
画面瞬间变得妙趣横生,沈楚梅叹气道:“原本随意画了这幅画是要酬谢他们的殷勤招待,你添了这个我就不舍得把画让给别人了。”说着将这幅画抽走放在一旁,又取了新纸出来随手勾勒了一尾鱼。他想了想,在画的一边提了‘一尾鱼’三个字。
赵小丙嗤的一笑:“纵是这‘一尾鱼’三个字,知道根底的是你实在想不起画什么随便糊弄的,只是别人瞧着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遐想了,说不得就此都能写出几篇天花乱坠的文章。”
这是在所难免的,沈楚梅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便是根本没有特别的意思时,含义。
赵小丙困乏了想去睡觉,沈楚梅尾随在后似乎又要跟她赖在一起。
她用扇子顶住了他的肩膀,很欠打的拿出了一种拒人千里的正经。
“那个,在别人的地方怎好胡来,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嚒,我素来敬重沈大人是个君子。”
沈楚梅好笑道:“好大的一顶高帽子。”他走到她耳边,温存淡然:“我在你面前是你的夫君,怎么君子?”
赵小丙垂眸一想:“说起来又是老生常谈了,等明年你娶了亲,到时候自然有地方保全你的夫妻之道。”
沈楚梅听了心里一刺,幽幽的有些疼:“没见过有人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的。”
赵小丙已经和衣躺在**,轻轻摇着扇子纳凉:“今日你便见识了吧?天下就是有我这种女人啊。”
沈楚梅暗中咬了咬银牙,一个人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用力摇了摇扇子。
室中很安静了一阵子,沈楚梅突然幽幽长长的怨怼:“别人一句话,你就因此来冷着我?”
说着就走到了她旁边,生生挤出了一块地方和衣躺下。
赵小丙忽然醒悟了为什么沈楚梅比何云乡更揪扯,不过是沈大人的脸皮厚,能跟着她面前耍赖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