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丙好笑着嗔怪:“大人哄我呢,这样明显的东西还需要看嚒?”拿起来,再手中翻来覆去着:“就是衣料。”
“对,就是衣料,经过本官的一番探究,已确定了这是当年内务府赏赐给三品以下京官的舒云绉所做,而舒云绉通常只用作贴身穿的中衣,中裤,所以乍见有人燃烧了这件染血的中衣料子,本官才会越发好奇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许久未见的狐疑眼神再次关照在她的面颊上,赵小丙觉得被他看过的脸皮都在发烫:“这个,也只能去问这件衣裳的主人了。”
慕兰舟微微一笑,随着她很认同的点点头:“正是,所以本官很想把这衣料的主人找出来问问清楚。”
赵小丙默默坐着,慕兰舟已经把这衣料匣子收好了拿回来,随手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你可有什么瞒着我的?”
慕兰舟的口气明显温和了许多,用审案子诱供的手段询问了一句:“有什么话,是同我也不能说的么?”
赵小丙放下茶盏,慢慢把身子坐直起来:“如果大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着已经站起身子,至少在外表处表现了一种不卑不亢,然后告辞离开。
慕兰舟始终叠腿坐在呢,摇起折扇观赏她的信步而去。呵,看来其中的猫腻还不小呢,他好整以暇的目光落在方才赵小丙用过的茶盏上,怔了个瞬间,就用手忐忑的端了起来,惴惴不安的送到自己的唇边上,沿着她方才饮过的位置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天离宫时看到慕兰舟的马车是靠着自己的马车并排停着,扇子已经悄悄伸了出来,撩开一丝极窄的缝隙。慕兰舟黝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缓缓绽出一个老黑猫似得笑意问:“你回府么?”
赵小丙挤出笑容,点点头:“是,回府。”
“我送你,上来吧。”对王斩吩咐:“你先回去同你家夫人说一声,你们老爷随了本大人喝酒去了。”
说完,赵小丙被慕兰舟一把扶着上了马车。
“这些日子本官哪得罪了你,遇见了也不理不睬,我喊你几次也不来见?莫道是翅膀硬了不认我了?”
慕兰舟看她在酷暑之中有点热了,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角,用扇子猛摇两下:“瞧你,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每天身子虚虚的令人瞧着以为你心虚呢。”赵小丙一把握住了他给自己摇扇子的手,轻轻推开:“不劳大人。”
她自己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用力煽起风,头发衣裳随着扇子一通乱飞鼓动,淡淡的甘松香的气味就随着幽然飘了出来。
慕兰舟闻到甘松香稍稍合了眼睛道:“我记得最好闻的甘松香是沈楚梅同赵钰笙年少时一同制的。”
原本是随口说,突然,他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斜睨的落在她的脸上凝视住了。他如果记得不错,当年在宛平县初见赵小丙,她使用的就是甘松香,所以硬说是因为沈楚梅才也一同使用甘松香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