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小丙才知道,其实沈楚梅一直拒婚的事在同僚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如今老铁树一开花很不得了,皇太后的恩典,为了让沈楚梅专心‘造人’就给他拨了半个月的假。更是为了拖住她,太后让她在这半个月里帮忙协管着一些户部与吏部的杂物。
这里面的猫腻就大了,看着简直不得了,赵小丙一个老油条队伍里的小年轻,竟然一下子掌握了礼,户,吏三个部门的行使权,呵呵,只是仔细一分析就明白了,其实代管就是代管,有用的实权的事情一样没有。
倒是那些鸡毛蒜皮,无比扯皮,连官员之间打架失和的事情都要她去协调,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又编了个很流氓的闲话说,沈大人忙断了‘腿’,赵大人就跑断了腿。
沈家盼孙子都要盼疯了,沈楚梅在恒明氏族史上注定要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野史传记了。
因为哪个强壮到沈家这般的帝国世家,都没出现过像沈楚梅这种只凭着一个人的力量,还有强大的禁欲能力,就把自己全族一家老小逼到崩溃的天才人物。赵小丙轻轻一叹,直到她作为局外人跳出来看时,才不得不佩服沈楚梅这一点。
心里便对他的坚持,油然而生出异常的感动。
赵小丙匆匆忙忙的把三个部门的杂物整理成一套看起来又章法可寻的逻之后,整个人细弱的肩膀终于开始被这几日‘老沈造人’带来的巨大压力给压垮了,她呜的一声叫了声疼,用手一摸整个脖颈已经僵硬的动都不能动。
“丙三。”慕兰舟来去吏部派回的公文,乍见赵小丙一副葡萄藤似得姿势扭着身体,便有点疑惑的过去,伸手在她脖子后面用力的按压下去,呼的一下慕兰舟就用他惊人的准确手法,舒缓了她的严重**。
“好点了么?”天后暗地里整治赵小丙的事慕兰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此事看起来还颇为有趣。见赵小丙眉头将要皱出个包,慕兰舟才十分好心的劝道:“日后,他过他的日子,你过你的日子,眼看着都是这般大的人了,成日里不正经些,如何定的下心?”
“我懂,我真的懂。”赵小丙因为脖子疼,那脸色就越发苦涩。
慕兰舟这才幽幽的叹一口气,又伸手捏着她的脖子,沿着松弛脖颈的一个穴点轻轻的按压。赵小丙被按得太舒服,忍不住一个轻缓的哼声就从鼻子里情不自禁的发出来。
慕兰舟手上一顿,咚的一声,就把赵小丙给推回到桌子上。
“慕大人你干什么!?”
“你刚才乱哼哼什么?”
赵小丙揉着额上的一个包,当真是哑口无言:“原本我只是脖子痛,现在被你害的脸脑袋都痛了。”说着说着,只觉得一大堆的破事压下来,眼前骤然一花,再一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眼泪扑哧扑哧的往外掉。
这一掉就刹不住闸了,很快,眼泪如雨,如泉,****泱泱的融汇成了两行小溪,在她精致的下巴上汇聚起来。老天啊,她怎么哭了?可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哭啊?老天爷,她要哭不打紧,可为什么偏偏要在慕兰舟面前?
就在她大失方寸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到有个人用身体挡在了她面前,将她同立在远处的几个下手轻轻的隔开。慕兰舟的手一下子抱住了她泉涌的脑袋,便看着她面条似得跪倒了地上去了,于是,头也不知道埋在了他身上的那个尴尬之处。
仿佛把自己半辈子的辛酸苦楚,一股脑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