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佩才说道:“这鞋子都是要合脚才做的,老夫人鞋样是先前赵家差人来要的,但是赵姨娘的鞋样,赵夫人又是从哪找的?夫人有没有发现,赵夫人见了赵姨娘那神色很不寻常?”
“她们像不像先前就认得?”
岳苏澜真的没想到这一层,瑶佩就让屋内之人全出去,含笑说:“夫人在老爷身边短,有些事情夫人不晓得,但夫人一定记得早先老爷其实赐过一次婚,就是赵家的小姐赵翟。”
岳苏澜点点头,她知道这件事,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瑶佩笑着说:“老爷对赵翟小姐念念不忘,暗中不知道找了赵翟多久,直到后来遇到了赵大人,就突然不再寻找了。”
岳苏澜多少听说过一点传闻,可她却不敢深想,这终究是男人家的事。男人是不会怀孕的,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所以她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瑶佩压低声音说:“这些年我暗中猜测,不知因为什么,有个奇怪的念头,总觉得这位赵大人其实是个女人家。夫人想想,她的容貌,她脸上半根胡须也没有,先前生的儿子原也是帮别人养的。”
岳苏澜惊的脸都变色了。
瑶佩才说:“我曾经去问过伺候过赵小丙的温楠姑娘,她说赵小丙生活十分古怪,有许多匪夷所思的禁忌,从不跟姨娘同房,大多数时候只是独自一个宿在书房,而且从不许奴婢下人踏入半步。”
岳苏澜干干一笑:“这,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瑶佩叹息:“老爷这个人,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奴婢先前在他身边多年,老爷不曾多看一眼,要说是因为老爷贪恋男子而不近女色,却也无法了,可,倘若堂上那位赵大人也是个女人,老爷怎的日日就能与他在一起耳鬓厮磨?所以,会不会,那赵大人,就是赵翟呢?”
这话说完,岳苏澜就更吃惊了。
瑶佩说道:“这会,从外面抬进来一个赵姨娘,赵大人就不见了踪迹,说是去治病了,也可以说是有了身孕,才不得不被抬进来?而老太爷定然是知晓此事的,否则,老爷成不了事。”
岳苏澜已经听出一头冷汗,瑶佩说道:“那赵姨娘手上一团伤疤,我先前找温楠打探过,温楠说她曾看到过,陈柳贞说过,那伤疤是在漕运衙门时,赵小丙遇到匪徒徒手抓了炭火烫的。”
岳苏澜惊的缓缓的站起来,已经满头是汗。
瑶佩含笑道:“有些事情就是匪夷所思,只看,是否有人敢往那面去想,夫人,倘若她生下孩子,仗着老爷的脾气,除了她,是容不下旁人的。”瑶佩跪下道:“奴婢便是夫人的先见之明。”
岳苏澜就不懂了:“既然这样,何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她?倘若是骗婚,玄灵为什么从不闹呢?”
瑶佩说道:“因为当初是何家迫不得已匆匆选婿,否则,何家小姐就要入宫去,皇上那身子骨,那把年纪谁能舍得?我看,一定是歪打正着的。”
岳苏澜点点头,是啊,当年她跟莫二也差点入宫,可是吓得半夜睡不着,直到听说赐婚给了沈楚梅,才就此安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