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儿被人吐了一口的血,立刻感觉到非常恶心,他也顾不得帝王的形象了,拿着一碗水蹲在审讯室的角落里就开始又吐又漱口起来,刚才那口血太突然了,多少还是咽了一口,他挥挥手道:“朕要回宫,赵大人,送朕回宫去。”
听到他说朕这个字,两个辽人中的一个突然骂他:“原来是狗皇帝!”赵小丙示意何大人把这两个人的嘴巴堵起来,见忠儿脸也白了手也抖了,干脆牵着他赶快出离开此处,回宫路上忠儿动不动仍恶心。
赵小丙蹲在他身边,帮他抚了抚后背:“陛下别再去想这些,越是想就越难受的。”
回到宫内,忠儿立刻吩咐要沐浴更衣,换好衣裳出来,赵小丙就从小荷手上端了一碗清凉的银丹草香茶劝忠儿喝下去。
忠儿面色纠结的喝了一口,立刻感觉到口腔之中一片清凉。这银丹草的味道的确嫩恶搞吧血腥气味给压下去。忠儿蔫蔫的与赵小丙相对而望,不禁问道:“朕不会有事吧?”
有事不见得有事,恶心却十分恶心,赵小丙就对小荷吩咐说:“这几日多给陛下煎这银丹草茶来。”告退出来,见小荷的确十分灵光的跟在她身后,走到距离大殿很远的地方,她才对小荷又吩咐:“跟御膳房说一声,这阵子要给皇上做一些清淡漂亮,颜色干净的食物。”
忠儿一连好几天胃口不好,皇太后听说了就带着嫔妃几次探望,不多时沈楚梅也知道了此事。
又过了几天,忠儿突然浑身发热,便生病了。
内阁几个大臣都等陪在一旁,太医只是说,皇帝应该是偶感风寒,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会一下子发起热。当下开了退热清火的药,让内务府太监每日熬药来。忠儿几日不能上朝,沈楚梅仍在内阁主持一切。
赵小丙等班会散了,便跟大伙告辞出来,才走到中途时,就见何威匆匆忙忙的进宫,一眼看到了他就全然不顾那么多,扯着她的袖子向着一旁拉拽。
“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小丙被他带出宫,何大人,见酒上来便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瞧得小丙真着急:“喂,你有话说话,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让我帮你?”
何威抬眼摇摇头:“那两个辽国奸细,很有问题,他们来的时候,原本就有一个身体不好,咳嗽的厉害。那会我也没当成一回事,便是审问妥当了还把他俩关在一处,可是这几天,两个人都得了一样的病,发热咳嗽。要不是因着陛下也病了,我也不会多这个心眼,就悄悄找了个大夫回来给他们两个诊治,谁曾想。”
赵小丙听到谁曾想这三个字,已经开始觉得紧张了。
何威小声说:“大夫说的很清楚了,这两个病人中的一个染的是肺痨病!而另外一个恰好就被这肺痨鬼给传染了。”
肺痨病?赵小丙全身都紧张,何威拿出手帕子擦擦冷汗:“我听说皇上发热,就想起那天这肺痨鬼一口血痰吐在皇上嘴里去了,万一陛下这病有什么,你说我拿什么交待?”他说拿什么交待的声音在发颤:“我这条命赔得起么?”
赵小丙皱皱眉,这事已经发生了,现在既无法挽回,却也不能就确定了皇帝有什么危险,幸好何威是偷偷找她,没有大肆宣扬。赵小丙站起来,在何威耳边低语几句,何威这时知道了,点点头说:“现在只有按照你说的办。”
回到锦衣卫衙门,何威就让人用两个黑口袋把这两个奸细捆绑了,一路带到荒无人烟的野外杀掉,立刻放了一把火燃的干干净净。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他却仍不放心:“回头就说他们两个是自尽,其他的,不许多提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