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佩觉得自己对不起赵小丙,就算知道她是个女的,但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恩师如父,师母如母,让他实在是从骨头里觉得羞愧。他读圣贤书多少年了,一直觉得虽然礼部涉外黑心的很,但他平日里做人都是秉承君子,但是现在,宴之佩觉得他其实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圣贤。
咳咳,那晚月黑风高,那晚终于结束了同辽的谈判,用督促金辽和解为借口在向前推进了巨大的幅员来作为新的屯兵之地。所有人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在何大将军的主持之下,军官把酒言欢,庆祝这得来不易的小小胜利,之后他被灌的醉的看自己五根手指都不真切,却硬是被比自己酒量还好的‘师母’大人给扛回了大帐篷。
宴之佩只能坐在角落里轻轻的抚额,那晚,他见识了女人的大胆,也见证了自己的荒唐,以后,再不敢自诩什么正人君子了,因为从那晚之后,他就像着魔一样肆无忌惮,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
“宴之佩,你这趟办事办的好啊。”莫逸辰有点兴奋:“你的人先前加急送回来的那些文书我们都看过了,真想不到你这种老实巴交的人做起大事倒也十分的干练,有了这趟手笔,北边大防无忧了。”
宴之佩听到了老实巴交四个字,脑子里就窜出那晚的夜黑风高,不觉一张清雅的脸越来越红,红得莫逸辰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竟然越看就越是尴尬:“你,我不过是同你说话,你怎么看着我脸红起来了?”
宴之佩轻轻抿了下嘴唇,轻轻的摇摇头。
本来莫逸辰还想问问他细节,看他这么怪异就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只好轻叹一声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尝了一口,一尝就不觉失笑:“甜米酒,这帮子人可真是有一套,他们什么时候也惯会巴结女人了。”
宴之佩不明白,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他这才说:“这甜米酒没度数,今日是赵大人,哦,是宁国夫人的好日子,他们只怕到时候来的人多灌醉了咱们那位夫人,所以准备的都是甜米酒。”
宴之佩刚才没在这些细节上留意,这会发现了一想也觉得的确如此。莫逸辰想了想,干脆笑着对立在那里迎宾的赵小丙说:“丙三,你这府中的酒也变成女人家的口味了?”
赵小丙愣了愣,便含笑走过去,在莫逸辰身边坐下来。
莫逸辰笑着说:“丙三,不管旁人怎么看,既咱们两人有这些情分在,所以就算是宁国夫人,就算是位同王爵的摄政王,今日我过来同你贺喜,就只是把你看做是我的好朋友,怎的你准备些甜米酒打发我们?莫不是穷?倘若不是穷,就是让我们让着你是个女人么?”
这话说的,旁人都悄悄看过来,但是他们只能装作不在意悄悄竖起耳朵听。
赵小丙拿起酒尝了尝,发现果然是甜米酒,就直接招呼了老灶叔来责怪说:“这些甜米酒不尽兴的,大家过来图一个开心,咱们做东自然是宾客为先,将桌上的酒都撤了吧,去地窖里吧陈酿的那些好酒搬出来。”
她又看了下宴之佩,笑道:“今日却也不能只是为我庆贺,也应该算是本官为宴之佩大人接风洗尘。”她站起来,对所有人说道:“这趟宴大人同何将军配合默契,谈下的成果堪称居功至伟,今日借我这个地方大家不醉不归,这次小胜,没有各位同僚携手鼎力,也是无法成的。”
赵小丙突然一顿,猛然想到自己这番话还不周全,立刻补充说:“自然,也要感谢上苍,如今陛下天纵英才。”
屋子里的人一听,都觉得十分振奋,已经有人根本不顾桌上是什么酒,就过来对着宴之佩敬酒,宴之佩没想到他一时成了焦点,十分的那意外。但见到旁人热情,只能忙着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