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起这场聚散,难免勾起过去的伤感,不觉苦笑,那黑乌鸦当真是乌鸦嘴。
安顿好了人,晚上回到宫内,瑾瑜就请她过去用完膳。
瑾瑜的脸色有点复杂,她知道,瑾瑜已经明白了。
瑾瑜给他自己斟满一杯酒,赵小丙就拿起筷子为他夹菜问:“皇上最近做了这么多的事,可否告诉微臣一声,皇上心中是怎么打算的?太皇太后听说出了事,皇上可否说给微臣听?”
瑾瑜知道有些事瞒不住,其实他没奢求能够瞒得住,饮一口酒之后才说:“我娘是如何不在的,爹比谁都清楚。沈氏的那个女人逼死了我亲娘,自己却要让我对她毕恭毕敬。我眼看大婚在即,绝不要在那么大好的日子里向她叩首拜高堂,因着她没有那个资格。”
赵小丙点点头,她可以理解,她知道瑾瑜心中恨意的滋味。
可是:“你是如何让她自尽的?”
瑾瑜冷笑说:“是她不守妇道在先,她同慕兰舟的关系阿爹自然也明白。孩儿不过是对她说,倘若她活着,就把她同慕兰舟的事情公诸于世,到时候自然万劫不复了。这女人听了羞愧,很痛快的就饮恨了。”
瑾瑜说的很解恨的:“我是为我娘亲复仇,阿爹当年不许我伤她,无非是因为那会朕的地位不稳,如今孩儿已经稳如泰山,还让她活着,怎么对得起我天上的亲娘?”
她点点头,听着赵瑾瑜说他的地位稳如泰山。
也好,这件事说得通了,她干脆问:“皇上,我腹内的孩子,可是皇上看不顺眼被拿掉的?”
瑾瑜一怔,是很深很深的怔住:“您说什么?”
她垂泪说:“我这孩子,可否因为流着沈楚梅的血,所以被皇上拿掉的?”
瑾瑜无奈的惨笑一下:“这孩子,流着您的血啊,我在阿爹眼中,竟是如此之人么?”
她看着他的脸,摇摇头,不知道,她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应该不信什么。
“皇上若不是这样,您可曾想过,如果没有沈楚梅,也没有皇上的今日?沈楚梅是您的老师,是我的爱人,您到底想对他做什么?”她握住他的手:“皇上,您信微臣,我夫妻二人绝无不臣之心,否则,为何苦苦经营到今日?”
瑾瑜望着她,目光深沉,一时深不见底了。
瑾瑜握着她的手:“阿爹,我只是同沈大人商议,此次摊丁入亩的新政必须由他主持,他已经答应下来。而且这件事坐实之后,必定会引来一场风霜,我只是要他留在宫里,不许您轻举妄动的自己做这件事。您不信我,把妹妹送走了,也罢,只要您觉得安妥便是,可您信我,我不过是想把福果留在身边,我希望,你们都能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