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他困惑的模样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叫您，蔺中医生医生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蔺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作为医院的招牌，每天接触的病人和手术都太多了，他根本就不记得都有谁。
那女人也没有面露不满，只是朝蔺中伸出了手。
“蔺中医生贵人多忘事很正常，那就再跟您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陈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怕是不善和人打交道的蔺中也赶忙伸出手。
“你好，陈小姐。”
陈悠收回手，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刚刚看蔺中医生左顾右盼的，好像是在看什么，方便跟我说一下吗？”
蔺中咬唇。
他当然是在找罗素。
肖霆一天下来都寸步不离罗素，他一点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跟罗素讲讲话了。
刚刚看罗素弹琴下来在跟魏老讲完话后，就自己一个人走开了。
结果跟着又跟丢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找到她。
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模糊地开口道：“我在找一个人。”
“哦。”
陈悠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跟我说说找谁吧，说不定我刚好知道呢。”
蔺中看了一眼会厅的茫茫人群，罗素的电话又打不通。
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说道：“我在找罗素，刚刚弹琴的那个。”
“她啊。”
陈悠看向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是在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切。
“我刚刚好像看到她往外面的天台方向走去了，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要不然你去那里找找。”
蔺中朝她点了点头，就慌忙地谢过陈悠，就往天台的方向的走去。
罗素将手放在天台的栏杆上，双手拖着下巴。
那句魏明的“罗教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
她年幼丧父，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爸爸，对父亲的印象也都停留在大家对他的尊称“罗教授”身上。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父亲喜欢什么，除了科学研究工作外还干些什么。
罗素托着脑袋，想起了很多很多。
关于奶奶，关于赵秀丽……
直到她不经意地瞅了一眼身旁的地板，有另一道人影正在不断朝她接近。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回过头去。
就看到顾楠佳正站在她的后方，面色惨白。
配上身上的红裙，站在夜色当中，真的很像一个女鬼。
顾楠佳幽幽地开口道：“罗素，好久不见啊。”
“也没很久吧，上次比赛才见过。”
罗素也不怕她，只是觉得跟顾楠佳对话总是很费劲。
顾楠佳讽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罗素，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开心，别端着啊，大声笑出来啊。”
她怨恨地看了罗素一眼，继续开口道：“罗素，我有今天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顾楠佳，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医院，别在这里发疯。”
罗素对顾楠佳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并不吃惊。
在她眼里，顾楠佳就是这样，喜欢把一切过错的根源都归结到她的身上。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认为他人对她施加的不幸都是因为罗素的存在。